王府有绣娘,母妃从来没有拿过针线给他做衣服。 父王送的礼物永远都是那么贵重华丽,他贵为王爷,无需亲自动手,只要吩咐一声下人就能办好一切。 哪里像任家爹娘这样亲力亲为,时时刻刻把他记挂在心里! 哥哥妹妹有的,他们也会给他准备一份留着。 任家还给他留了单独的院子,这些年的节礼全部放在里面。 这才是家庭,这才是家人啊! “喏,舅舅写的信。” 李欣荣拿出舅舅让她转交的信件。 “还有这些《孝经》,是大表哥帮你抄的,我可是一点儿都没贪功!” 霍卓一直知道任家爹爹才华过人,这一年得亲爹指点,他受益匪浅。 霍卓也是听了亲爹的建议,在皇伯父面前表现得很好,这都是爹爹的功劳。 可惜,时运不济,爹爹空有一腔抱负却不能入朝为官,真是可恶! 霍卓连忙打开信,仔细地读着。 任家爹爹要他沉下心来,老老实实思过,不但要抄写《孝经》,还要写一封情真意切的自责书给明庭。 信王纯善,他又是信王独子,父子之间哪儿有什么隔夜仇! 宣帝最疼信王,也不会再追究他。 他说,目前霍卓只有一个任务,是得到宣帝的信任,好好地当王府世子,孝敬信王这个父亲。 任家爹爹还说,霍卓不该鲁莽地为信王妃抱不平,装孝顺装得太过,太讨好李阮秋了,结果这次碰见宣帝在场。 要知道,他当太子必须过两关,一是信王,一是宣帝。 霍卓只是通过李阮秋有了世子的身份,她不敢把真相曝光,否则她和祝阳侯府全完了。 关于他身份的秘密,李阮秋帮忙遮掩还来不及,所以不必在意她。 霍卓看着信,觉得爹爹说的极是,他是当局者迷,没有看破真相。 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自从他知道身世后格外紧张,所以有些讨好李欣荣,生怕她察觉到什么。 原来大可不必如此。 信的末尾,任家爹爹附上了以霍卓身份写的一封自责书,供他参考。 他让霍卓根据自己的情况修改润色,呈给信王,务必要叫信王感受到他这个儿子内心深深的后悔。 “舅舅这封信真是帮了我大忙……” 不能认亲生父亲,霍卓只能跟着李欣荣叫他一声“舅舅”。 “那当然,舅舅学富五车,只是时运不济。” 李欣荣今日的任务完成,她走的时候,羞答答地塞给霍卓一个自己绣的荷包,上面是一只翱翔的老鹰。 “鸽子?”霍卓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鹰!这是雄鹰展翅!”李欣荣气得跺脚,伸手要抢回来,霍卓立刻把荷包收了起来。 “我知道是老鹰,故意逗你的。” 两人对视,李欣荣小脸一红,转身快步走了。 等回到听雪堂,李阮秋看到李欣荣娇羞的模样,心情好了许多。 女儿和侄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等霍卓当太子,女儿嫁入东宫,她就满足了。 祝阳侯夫人和女儿去了信王府的事情,没多久宣帝便知道了。 “她们聊了什么?让朕瞧瞧——” 宣帝在先帝第一次还阳那天晚上,就给信王府安插了钉子,着重关注李阮秋,霍卓。 等丁五把整理的资料呈上,宣帝一页一页地翻阅着。 李阮秋和任芙蓉比较谨慎,话语里没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可是霍卓和李欣荣那边很成问题。 “拿到那封信了吗?”宣帝问道。 “没有,世子看完信直接烧了。不过,世子留下了一张纸,属下已经命人找机会誊抄了一遍。” “呵,倒是很小心谨慎。”宣帝冷笑。 任家? 他想了想,祝阳侯夫人的娘家。 任大学士因为科举舞弊案被罢官,这事他还记得。 当年的考题提前曝光,虽然不是他泄题,可是作为主考官,任大学士难辞其咎。 宣帝还算宽和,只追究了主谋的责任,其他人员做了罢官免职的处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