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华对许国生的到来感到很意外。 毕竟刘翠陷害他们家的事还历历在目,许国生居然有脸上门。 若说许国生没参与,他打心眼里也是不相信的。 张慧芳都不想搭理许国生,拨了拨煤油灯的灯芯,继续整理衣服。 许云强、许云丽和许云雷趴在炕沿上写字,对这个大伯父也没什么好印象。 他们不傻,许多事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两家的矛盾有多大,隔阂有多深。 许云兰眼睛盯着一年级课本,心里却想着许国生又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许国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许国华的腿道歉:“国华,哥对不起你,哥没有管好你嫂子,让你嫂子做出对不起你们的事,你要怪就怪大哥吧。” 许云兰挑了挑眉,冷眼看向许国生。 许国生这个操作太许国生,把许国华都整不会了。 许国华整个人是懵的,差点以为所有事许国生都不知情。 许云兰怕父亲心软,抢在他面前说:“是该怪你哦,刘翠做对不起我们家的事不假,但是你害我爹丢了工作也是真的。” 说完给许国华使了个眼色。 许国华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也起了试探的心思,附和着点点头。 张慧芳没听他们说起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愤怒地看向许国生。 许云强、许云丽和许云雷也不写字了,都竖起耳朵听着。 许国生赶紧说:“兰丫头,可不敢这么说,大伯腿脚不方便,你这么冤枉大伯,大伯心痛啊!” 低头虚抹眼泪的瞬间,他心里满是惊骇。 包金明明跟自己说,挨了一顿打什么都没说。 这丫头难道是诈自己? 可是诈自己怎么会诈的这么准? 一时之间,他也摸不清楚许国华父女是不是知道真相。 许云兰不理父亲,继续说:“他都交代了,是你让他陷害父亲。我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这么害他,难道就是觉得他好欺负吗!” 许国生看向许国华,许国华满脸通红,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以为许云兰又提起这件事,许国华在生自己的气,心里有点慌。 赶紧说:“你别相信包金,哥怎么会做那种事,肯定是他故意挑拨我们兄弟感情。” 许云兰不等许国华有反应,又说:“你咋知道我说得那人是包金?我都没说他的名字,你这是不打自招哦!” 许国华也明白过来,质问道:“真得是你让包金陷害我?” 本来就不抱幻想,现在问这句话都觉得多余。 许国生只觉得地上拔凉,借助拐棍的力量,颤颤巍巍站起来。 事情败露,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 本来还想着许国华既然有能力盖房子,肯定也有能力帮他们渡过难关。 既然扳不倒他,那就利用得彻底点。 现在好了,跪也白跪,反而自取其辱。 没想到算计了许国华小半辈子,反被许国华父女算计了。 叹了口气说:“你们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算了我走了。” 许云兰乘胜追击,“事实如此,不是我们非要这么说。我爹叫你一声大哥,你却想把我们活下去的路堵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把我们家当猴耍也要看我们愿意不愿意!” 她觉得没必要再跟许国生虚与委蛇,撕破脸,打破父亲所有的幻想才是正事。 许国华觉得女儿的话难听,但每句话又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许国生。 许国生转过头,“国华,你真是越活活回去了,让一个黄毛丫头埋汰我这个长辈。我对你们家怎样,你心里没数? 是,你是娘捡来的。可我们不也把你养这么大吗,做人要讲良心,你的良心难道让狗吃了。” 许国华也怒了,沉着脸说:“我还怎么讲良心,这么多年你们吃稠的我喝稀的,家里大活小活都是我做。与其说我是当儿子的,不如我是个长工。 那年你结婚说地方小,行,我睡猪圈,我有说过什么吗! 我吃不上喝不上,孩子一丁点就要跟我分家,让我住二叔这三间快倒塌的旧房子,我有说过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