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云兰点点头。 互相坦白后,两人好像又找回了曾经的默契。 沿着泥土路往回走,她才发现她们刚才跑过的这条小路还算平整。 幸好没有到雨季,一下雨这条路格外泥泞,都没法走。 到家门口,正好遇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刘翠和许云莲母女。 后边还跟着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真像许云强说得那样,不细看真看不出那是许云莲,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许云强当即跑过去拦住刘翠一行人:“站住,别人家不让搜,你以为我们家就能让你搜!” “小兔崽子,不让我搜我偏搜,我看就是你们家搬家把我的老母鸡和种蛋偷走。眼馋我那小鸡仔还有两天就破壳。”刘翠嘴角挂着血丝,呜啦呜啦地说话含混不清。 上次被许国华打掉的牙再也长不出来,如今肿得老高更是说话咬嘴里的肉。 张慧芳和许国华本来就在院子里弄小菜园,听到声音赶紧跑出来,陆老师也因刘翠的大嗓门赶了过来。 张慧芳叉着腰怒道:“好你个刘翠,暗着诬赖我们家不成,这次又明着来我们家找茬。你敢搜我们家试试,信不信我扇烂你的脸。” “上次打你打得太轻是吧!”许国华把媳妇和儿女挡在身后,朝刘翠母女扬了扬巴掌。 许云莲被打怕了,拽了拽刘翠的袖子。 刘翠也肉疼,可一想起自家的老母鸡和十几枚种蛋,又硬着头皮说:“不是你们家,咋你们一搬家我的老母鸡和种蛋都没了!” 陆时檠听出了刘翠话里的心虚,没有证据都是盲猜。 抢在许云兰开口前说:“这只能说明巧合。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们家偷了你的蛋和老母鸡?” “我……”刘翠刚要解释,发现没见过这个男孩,反问,“你是谁,关你屁事!” 许云强瞪起眼,“他,我兄弟。你有意见啊!” 陆时檠没想到许云强关键时候挺给力,不疾不徐地说:“她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没有证据有什么权利搜别人的家。” 早猜到刘翠会说难听的,但是他不怕。 许云兰走到陆时檠身边,冲刘翠说:“我看你就是记吃不记打,上次贼喊捉贼,诬赖我们家私藏粮食,结果被牛干事抓个现行。这次又想给队里做贡献了是吧?” 起哄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本来就是看个热闹,也无所谓帮谁不帮谁。 刘翠的痛苦记忆被唤醒,上次算计许国华不成,反让自己家损失了口粮,许国生可是发了很大火。 那会儿许国生腿脚不利索,这次要再出个什么差错,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许云兰趁热打铁说:“我们搬家那天你家里有人,你们也在门口守着,有没有你们家鸡,你们瞎吗!再说了,抓你们家鸡,难道你家鸡不会叫,你平时逮鸡不费劲能抓到?” 刘翠被说得哑口无言。 许云莲当天不在家,但觉得自己爹娘的精明劲儿也不可能让她们家有机会拿走一针一线。 莫非真是那个吃嘴的嫂子吴巧燕偷吃了? 陆时檠听到许云莲的心声,立马附和着许云兰说:“想来你们的智商应该没问题,你们在门口能让他们有机会抓老母鸡,说出去恐怕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有个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监守自盗。出了问题,先从自己家查,鸡能吃进肚子里,骨头和鸡毛不能吧? 再者说,你要真有疑问,可以直接经公。找大队长,找营部。相信上面不光会给你一个公道,也会还别人一个公道。 讨回公道好说。不过,你这一而再诬陷人的罪名落实,营部也不是吃干饭的。任由你个小小的村妇乱嚼舌根,关你几天都是轻的。” 他的声音温润,有着不同于其他少年的沉稳。 掷地有声,让人不得不仔细琢磨他的话。 许云兰悄悄冲陆时檠伸了伸大拇指,果然是她的陆时檠,把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而且陆时檠作为旁观者,说出的话更有说服力。 陆老师很欣慰儿子正直勇敢,面对不公能仗义执言,又不会让自己落到难堪的境地。 许云强热血沸腾,觉得陆时檠这人还真不错。 许云雷和许云丽也很崇拜他。 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都觉得刘翠有点过了。 平时刘翠和许国生有多精明,大家可是看在眼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