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也要把头发擦一擦啊。” 果然。 谢持风的气息有些微急促,眼皮泛着薄红,略微恼怒。 他就知道会这样。 桑洱总是时不时就对他做一些分明是出于好意、看起来却很急色的亲密动作,撩拨完了就及时收手。 在最开始,他嫌恶桑洱的一切,也嫌恶她顶着那个人的面容做这些事。后来,发现她没有坏心,就变成了无奈。不管她做些什么,他都不予理会,冷处理。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心境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明明很熟悉这种把戏,却渐渐无法不受影响。胸膛里那颗器官,会因为她的逼近,还有那些似假还真的暧昧话语而咚咚跳动。 这让谢持风感到了恼羞和迷茫,还有一丝不愿细想、想反制她的念头。 一定是……桑洱这个人太奇怪了,才会弄得他也不正常。 谢持风缓了缓心跳,目光重新落回了她的脸上。 桑洱退回了与他数步之遥的地方,神色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和认真,仿佛满心都只盛了他一人。 跟以前专注凝望他一人的模样,没有任何不同。 谢持风心底那丝自午时起就生出的若有似无的躁郁,不知为何,刹那就消散了。 “我去给你拿擦头发的布巾吧。”桑洱结束了自己的劝说,将屏风上的一块干布拿下来,披到谢持风肩上,又想起了什么,好奇道:“对了,听说你的手被噬木蜈蚣咬伤了,要不要我帮你?” 轻伤是真的,却并非抬不起来。但谢持风沉默了下,神差鬼使地说了句:“好。” 送佛送到西,来都来了,桑洱不介意多做点什么,就站在床边,给他细心地擦着头发的水,像给湿漉漉的猫擦毛一样,动作很温柔。 在往日,只要有二人独处的机会,桑洱都会用尽各种办法去延长时间。 但在今天,已经没有这样的剧情要求了。时间也不早了,桑洱擦完头发,就松开了手,笑着说:“持风,快到宵禁时间了,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谢持风忽然站起来,轻声喊住了她:“今天厨房送来了一盅冰糖雪梨羹,你是不是爱吃这个?” 嗯?桑洱眼眸一亮,立刻走不动了。 昭阳宗的厨房炖冰糖雪梨羹特别有一手,她确实很喜欢吃。 在直接走人与吃个夜宵再走之间挣扎了半秒,桑洱就毫无骨气地倒向了食欲。 这盅炖品放在了一个精致的小火炉上。揭开盖子,羹里有大块的雪梨,炖得半透明的银耳上撒了一颗颗杏仁,温度正好可以入口。 桑洱小心翼翼地将它捧了下来,高兴地说:“看着好香啊,持风,你特意留给我吃的吗?” 谢持风知道桑洱喜欢吃这些东西,是因为他们经常一起下山出任务。每到一个地方,桑洱都一定会去尝当地的甜品,美名其曰“考察”。吃到了喜欢的,她就会美滋滋地眯起眼享受,像一只餍足了的狐狸。若是不合口味,她就会怨念地用勺子刮着碗底。 或许是看多了这样的情景,在今晚这碗雪梨羹送上来时,谢持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那些他们面对面坐着一起吃东西的时光。 他以为自己不会记住这些小事。但闭上眼睛,却全是这样鲜活的画面。 况且,他肯定桑洱不会对他视若无睹,今晚一定会来。所以,就把这盅炖品留下了。 只是,这种心理,似乎有点自居弱者。 只有小孩才会在受伤生病时,默认有人来探望自己,不是吗? 出于少年人的傲意和自尊心,谢持风不愿显露出自己的想法。 不然……桑洱估计会得意洋洋,误以为他做什么事都会想到她。之后,变本加厉地粘着他就不好了。 于是,谢持风轻哼一声,换上了冷淡的语气,强调道:“你想多了。我本来就不爱吃。只是恰好你过来了,不想浪费食物而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