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着实恶劣。 言下之意仿佛是,一开始就是她傻乎乎地来招惹他的。所以,不管从他这里得到什么,都得全盘接受。 而且,把人欺负完了,还要凑过来,寸寸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因为她是个白纸一样的笨蛋,他甚至连伪装都不屑于伪装,就袒露出了恶趣味。 桑洱:“……” 这篇买股文,果然重口。 正牌女主居然可以同时周旋于四个这样的男人中间,真让人佩服,佩服。 就在这时,窗外雷霆电光乍然雪亮,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闷雷都震撼的轰响,如饕餮咆哮,震得窗棱咔咔声响。 即便不惧雷声之人,也很难不被吓到。 狂风自窗缝吹入,打湿了烛火,房间内暗了下来。 尉迟兰廷动作顿了一下。他身边的少女却在这时忽然前倾,扑了上来,闭眼抱紧了他的腰。 如同认主的小狗儿。不理解主人为何欺负自己。但始终盲目地相信,在害怕时,主人会保护自己。 尉迟兰廷沉默了一下。 桑洱的鼻子埋在他的衣服里,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皂角味,默默数着秒数。 她已经做好了等尉迟兰廷反应过来,就会被他推开的准备。 不过,霉值马上要突破66点了,隔靴搔痒的触摸不会奏效,得亲密的拥抱才行。哪怕只能蹭一秒,也会多一分生机。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推开她的手。反倒是耳朵被一只微凉的手捂住了——在给她挡住雷声。 桑洱吸了吸鼻子,有点困惑地动了动。可那只捂住她耳朵的手不让她抬头。只听见他淡淡地说了一个字:“睡。” 桑洱拗不过他的“铁砂掌”,便不动了。正合她意,这个姿势也可以消除霉值。 或许是因为这个姿势太舒服,或是因为尉迟兰廷身上的皂角味好闻,明知未知的危险正在靠近,桑洱还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睡多久,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桑洱就醒了。 她的腿压麻了。 桑洱:“……” 清静寺的房间只让一人睡,床很窄。作为寄人篱下者,为了不滚下地,桑洱一直缩着,躺在外侧面部朝内。此时,她压在下方的右腿,已经没了知觉。 稍微一动,就如同有千只蚂蚁啃噬骨头,酸到极致的麻意冲上头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没最开始那么黑了,似乎乌云变薄了一点。所以,房间里各物的轮廓也能依稀看见。 唯一的被子被她霸占了。尉迟兰廷压根没盖被子,枕着手臂,侧卧在她旁边。他的睡相很优雅,气息均长安静,似乎睡着了。 桑洱无声地淌下一滴冷汗,想了想,还是打算自行偷偷摸摸地解决掉问题——先翻身躺平,再忍一下,搓两下小腿肌肉,等血液重新灌注回去,应该就会好了吧。 桑洱咬牙,捏紧了被子,像个关节生了锈的老人,先是做贼似的将上半身躺平了,再去挪腿。孰料,发麻的右腿一抬起,就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使劲踹了尉迟兰廷的腿一下。 桑洱:“………………” 卧槽,完了! 睡着睡着,被人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只有死人才不会醒。桑洱背脊发毛,赶紧补救,但很多时候,人着急起来更容易出错。她的腿再次一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