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与其夫君合葬于凤陵郊外。 从桑洱抵达凤陵,前前后后半个月的功夫,一系列的事已经完成。 冯太夫人不在了,她也就没有了留在冯家的理由。 距离修仙大会也不足半月了。早在数日前,尉迟邕已捎来了信件。这家伙应该已经调养好身体了,听说尉迟兰廷去了凤陵,自己在姑苏有点坐不住了。故在信中说,自己已从姑苏出发,来接桑洱一起去蜀中。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果然,在葬礼过后的第二天,尉迟邕带着一行随从抵达了凤陵,面色肃穆地进府吊唁,修整了一晚,翌日天亮后,终于准备起行。 这段时间,桑洱以养病为借口,除了与冯太夫人的丧事相关的事情,她拒绝了和冯家人的一切聚会。 有许多次,冯慈都似乎想和她说什么。冯母也一改过去的模样,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关心她。但都被桑洱无声地挡了回去。有几回,冯茗还嗫嚅地叫她做“姐姐”,拉着她的衣服,但也一样遭到了忽略。 某天,冬梅八卦兮兮地来告诉桑洱,说听见了冯菀和他们两兄弟在争吵,似乎闹了一些不愉快。 在从前,冯慈冯茗与冯菀的关系极好。闹矛盾是天方夜谭。 只是,这家人内部的关系,桑洱没兴趣理会。 冯家人对原主不好,但也的确是他们带着原主离开了泥潭——那个毒哑了她、还想将她送去做金丝雀的勾栏。 恩怨亏欠,掰扯不清。 那就这样保持着距离,到分道扬镳为止吧。 深秋清晨,尉迟家一行人在冯府门外,列队准备出发。 天气越来越冷,一跨出府门,桑洱就被瑟瑟寒风吹得打了个小喷嚏。 冬梅这才记起了什么,懊悔地一跺脚:“少夫人,我昨晚明明给你准备了一条兔毛围脖,出来得匆忙,居然忘记给你戴上了,我这就回去拿!” 冬梅说完,跑回了府中。 桑洱搓了搓手,想进马车里躲一躲风,扶住了门边的扶手,却有点使不上力。 虽说用“养病”为借口,挡了不少邀约。不过她并没有装病。这几天身体确实很虚,上上落落时有点麻烦。 冬梅比她还瘦弱。更多时候,是力气更大的尉迟兰廷直接将她抱起来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桑洱的膝弯忽然一暖。有人从后面接近了她,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桑洱微惊,下意识地抬手,抱住了来者的脖子,偎在了他心口。 抬头,看到的却是尉迟邕那张俊秀的脸。 这段时间,这种事都是尉迟兰廷做的。桑洱一时有点儿不习惯,愣愣地看着对方。 “桑桑,你的病才刚好,还是要多穿点衣服。”尉迟邕抱着她,看见她呆呆望着自己,乌黑秀发上停了一片霜花,小脸白皙娇俏,心里一动。 晨起的街上没什么人,尉迟邕低下头,轻轻吻了她的头发一下。 桑洱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尉迟邕笑了一声,紧了紧手臂。 桑洱侧过头,忽然看见就在他们身后,尉迟兰廷看着这边。 只是,一对上了她的眼,他就转开了目光,没什么表情地登上了后面的马车。 一路无话。 方彦也在这一趟随行的人里。不过,尉迟兰廷和他果然都很谨慎。一路上,桑洱观察到这两人连半句话都没说过,像是真正的陌生人。怪不得尉迟邕从未怀疑过方彦有异心。 数日后,马车抵达了蜀中,天蚕都。 本届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