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洱沁出了眼泪,摸了摸嘴唇,一看,原来是尉迟邕那条搭在旁边的腰带。腰带的中间,穿了一个尉迟家的家纹银扣,她就是撞到了这玩意儿。 桑洱想爬起来,但腰很快被一只手按住了,趴到了尉迟邕的心口。 气息交错的亲昵姿势,可除了不习惯和紧张而导致的僵硬,桑洱倒是没什么危机感,毕竟尉迟邕还未戒魔道。 有时候想一想,这家伙明明有老婆,又有几个貌美小妾。为了搞事业,却得忍着不吃,被迫当和尚,也是挺寡的。 桑洱垂下眼,趴在他的身上,心不在焉地想。 今夜的尉迟邕,心事重重,模样染了几分颓丧,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目光自窗外收回时,他忽然发现,桑洱的衣摆上沾了一片兰花瓣。 和尉迟兰廷房间里的兰花瓣,一模一样。 尉迟邕的神色微微一冷,目光落在了怀里少女那嫣红丰满的唇上,忽然道:“桑桑,你下去。” 桑洱莫名其妙地被他弄到了美人塌下方。只见眼前的男人坐在塌上,而她则跪坐在了塌旁的软垫上,矮了他很多,视线正好平齐了他的小腹。 尉迟邕自高处望她,目光幽深莫测,指腹轻轻触了触她的下唇,轻声问她:“在出嫁前,家里有教过你吗?” 桑洱的瞳孔细缩了下。 如果坐在这里的是傻子,自然是什么也不懂,只能任他摆布的。 但桑洱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她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啪”一声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起。没跑出两步,她的腰被人从后方勒住了,贴到了一具滚烫的身躯上。随后,天旋地转,被重重地扔到了塌上。软垫不堪重负,挤压得下方的木头,也传来了“吱呀”的摇晃声。 这一刻的尉迟邕,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可桑洱觉得,他很可怕。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方彦沉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 尉迟邕的一只膝盖已经压上了床,正要伸手抓住桑洱,闻言,动作一停。 门外的方彦低下头,口齿清晰地道:“属下有要事汇报,是卞夫人传来的急信。” ——世上当然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刚才,尉迟兰廷要方彦做的事,就是利用这封密信,支开尉迟邕,不让他今晚和冯桑待在一起。 同住一屋檐下,关于尉迟邕的事儿,不仅是尉迟兰廷,方彦也略知内情。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尉迟邕平日看起来温文尔雅。酒后行房,却是另一个暴戾模样。 在过去,姑苏曾发生过类似的事。听说,那天晚上侍奉他的妾侍,第二天是被人抬着出来的,大概是遭到了迁怒。 今天,尉迟邕正好得知了清静寺毒杀案,心情郁愤不平,又沾了酒,想必,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 尉迟兰廷大概是在保护冯桑,不希望她变得和那些妾侍一样。 方彦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多管闲事,向来不是尉迟兰廷的风格。 想来想去,他应该是冲着冯家的太虚眸去的吧。 毕竟,对尉迟兰廷来说,除了太虚眸这条线索,这个女人,从上至下,就没有别的利用价值了。 …… 听了方彦的话,尉迟邕盯了衣衫不整的桑洱一眼,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