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都是一个死字。被动和主动,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恰好,桑洱前段时间还觉醒了太虚眸,正正可以解释为什么她懂得这样给尉迟兰廷解决问题——小傻子能看见未来的碎片画面,为了让尉迟兰廷活下来,她愿意做任何事。 桑洱将心一横,将手中里金箔花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这东西看着是冰冷的金属,其实,口感像薄薄的冰花,一咬就碎。 桑洱仰起头,喉咙咕咚地动了动,将它咽了下去。 已经做好了一吃下去就肚子疼的准备,但等了好一会儿,还是风平浪静的,桑洱不由摸了摸肚子:“我吃了怎么没感觉?” 系统:“副作用在日后才会逐渐显露,并随着一次次的放血而加重。本着保护宿主的原则,我们也会为你减除疼痛,请放心。” 桑洱:“原来如此。” 桑洱回到尉迟兰廷的身边,跪坐下来,微一忍痛,弄破指尖,然后,解开了他的猎袍。 层层叠叠地剥开,最终露出了那苍白又结实的胸膛。 再无遮挡。 即使是不通世事的笨蛋,这下也能辨认出,这是男人的身体。 桑洱深吸口气,用划破的指尖在他心口上画了一个符阵。 这是渡血前的必要步骤,所以,脱衣服是不可避免的。 画完以后,桑洱将指尖置于尉迟兰廷的唇上,硬下心肠一挤。 纵然在昏迷,尉迟兰廷那张苍白的唇也闭得很紧。半晌,才有鲜血渗入他的唇缝里。 汲了她的血,仿佛奇迹诞生,尉迟兰廷的面上竟是渐渐有了血色。不知过了多久,他虚弱地睁开了眼。 桑洱正伏在他上方,来不及说点什么,脖子忽然被一只手从下方紧紧扼住了。 尉迟兰廷的手很大,五指内侧,尽是他自己的血,湿漉漉的。 鸦青色的暗光里,他的双眸呈现出了深不见底的墨色,冰冷得吓人,嗓音沙哑低微:“你……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他是男人吗? 桑洱不是第一次与他贴近,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实不掩饰的杀意——或许是因为,之前都是小打小闹,她从未真正碰到他的秘密。桑洱气息战栗,鼻翼嗡动,窒息感使她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枚平安符从她的衣襟中滑了出来,掉到了尉迟兰廷的脖子上。 看见此物,尉迟兰廷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情绪,不知为何,手竟松了一下。 缓了这么一下,尉迟兰廷终于感觉到了身体中的锁魂钉有了变化,神色微微变了,盯着桑洱,松开了手。 桑洱劫后余生,瘫软在了他身边,捂住喉咙,一边咳嗽,一边喘息。 “钥匙”的效力,仿佛终于在此时释出。桑洱的太阳穴扑扑地传出胀痛感,她捂住头,在半昏半醒间,有无数电影似的画面,竞相于迸现在她脑海里。 …… 潮湿的、糜黄的落叶,铺满深院的地。 廊上,一个肤色雪白、相貌昳丽的小男孩端坐在椅上。其眼型与轮廓,与今日的尉迟兰廷几乎是一个模子所刻,一看便知是幼时的他。 在他身边,蹲坐着两个年纪更小的女孩,相貌与他也颇为相似。头上扎着双髻,一派天真稚气。 这两个小女孩……就是尉迟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