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下,渡血最后还是顺利进行了。 而这一次渡血的后遗症之严重,完全超出了两人的想象。 那一日,晴空薄云,天气很好。 昨天晚上,桑洱才喂过指尖血,快中午了也没醒来。 故而尉迟兰廷没有叫醒她。一大早,就去湖边捉了鱼,炖好了汤。正眉头紧锁地想着桑洱的身体变化时,忽然听见了外面有人奔走相告,说邮驿那边有了动静,似乎是有人回来了。 尉迟兰廷一听,匆匆赶到了那处,还真的找到了方彦的信。 只是,比起立刻看信,尉迟兰廷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还是决定先回家。 平常,如果他不叫醒桑洱,她就是睡到这个时间醒来的。 刚回到家,尉迟兰廷就恰好听见桑洱的房间里,传出了重物落地声。他心里一紧,忙推门进去:“桑桑?” 屋子里黑乎乎的,没人吭声。 床上坐着一个人影,地上横亘一物。原来被推倒在地、发出声音的,只是一张椅子而已。 “桑桑,你没事吧?”尉迟兰廷松了口气,走向床边,忽然,步伐一停。 阳光照入室内,尉迟兰廷终于看清了桑洱此刻的模样。 她的脸庞依然年轻饱满。但是,那一头乌黑润泽的青丝,已经有一大半变成了苍老的白色。 桑洱望着他,神色懵懂,有点疑惑的样子:“你……你是谁呀?” 尉迟兰廷的神色乍然凝固。 第48章 不光是思绪凝结,尉迟兰廷周身的血液,仿佛也瞬间冷了几分。 在僵了一刹后,尉迟兰廷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柔声道:“桑桑,天气冷,先把衣服穿好,再与我开玩笑也不迟。” 看见桑洱白头的异状,自然不可能真的相信什么都没发生。 可人就是如此。因为不愿意细想,所以,下意识地自欺欺人。 因为有了预感,背后的结果,或许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所以,才会这样粉饰太平。 没想到,桑洱见他靠近,竟仿佛很害怕,往后瑟缩了一下。 尉迟兰廷的手碰了个空。 浑身骨节都泛起了不祥的森寒之意,又一寸寸地发着疼。 天寒地冻,总不能就这样放任她只穿单衣,尉迟兰廷一只膝盖压上了席子,一边拿起旁边的厚外套,给她穿上了。 但穿衣服的过程里,桑洱的陌生与抗拒,却是那么地真实,不似作伪,好几次都想躲到床角。尉迟兰廷的手微微抖着,给她扣好了衣裳的扣子,佯装看不见她的异样,道:“桑桑,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 可那略显仓促凌乱的步伐,终究还是暴露了他内心所想。面对这双流露出抗拒与陌生的眼眸,被刺得无法再停留片刻,只能转身匆匆逃离。 农历新年过后,冰雪消融,天气趋于暖化。但暖阳的温度,却似乎暖不了他的身体。尉迟兰廷的脸色是惨白的,一动不动地在日光下站了一会儿,才发现,方彦送来的那封信,不知何时,已被自己揉成了皱巴巴的纸团。 在此时此刻,这封轻飘飘的信,仿佛代表了某种意义上的宣判。 尉迟兰廷展开了信。明烈的阳光反射在纸上,有点刺眼,字也模糊了起来。 ——方彦在暴雪封山前,就已收到了尉迟兰廷还安好的消息。只不过,一直没办法让信件抵达桃乡而已。 那么长时间的分别,足以让方彦查清楚锁魂钉和锁魂匙的相关记载。残本碎页流落各地,这花费了方彦不少功夫。但终究,还是把他们不了解的空缺信息都补全了。 在最初,尉迟兰廷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