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洱如释重负,对裴渡一笑:“没事,重新包扎一下就行。” 另一边厢。 青璃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个突然闯入他房间的陌生少年扔到了垫子上,不由非常生气。 青璃虽然是在青楼里长大的,但从小几乎没吃过苦,尤其是认识了秦桑栀,得到她的撑腰以后,大家就更是什么事儿都捧着他。连客人也要一掷千金,哄得他高兴了,才能见上一面,从来没有谁这么粗鲁地对待过他。 而且,青璃以前动辄不舒服,秦桑栀都会搂着他,嘘寒问暖。刚才他明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秦桑栀却好像没有看见他,注意力全被闯进来的那个少年带跑了。 这让青璃涌出了深深的危机感。 那个人不会是秦桑栀的新欢吧? 青璃的客人不少,但年轻漂亮、有钱有势、从不强迫他、只听他弹琴就满足的客人,只有秦桑栀一个。他绝对不可以失去这个贵人的支持。 于是,青璃爬起来,整理好了头发和衣裳,就像小斗鸡一样,杀气腾腾地走进了屏风里。看见秦桑栀居然跪蹲在了这少年的面前,青璃的危机感登时更重了,两只眼睛冒出了火,瞪着裴渡。 就在这时,桑洱正好回过头:“青璃,你这里有没有金疮药和干净的细布?” 青璃听了,只好不情不愿地点头说有,出门招了个小厮进来,让对方去取。结果小厮不太懂,东西拿来了,却不是桑洱想要的。 桑洱倒没有责怪,对那小厮说:“不是这种。这样吧,你带我过去库房,我自己找好了。” 小厮忙点头。等桑洱离开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青璃和裴渡两人。 青璃这才有闲工夫认真打量自己的对手。可在明亮的灯光下仔细一看,青璃的底气就不是那么充足了。 青璃自诩貌美,但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少年,比他生得好看多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璃总觉得,这少年的上半张脸跟自己有几分相似。但对方的眉眼更深邃,有一种天生的跋扈和俊俏。自己精心描绘的妆容,与对方相比,瞬间就落了下乘。 除了秦家内部的人,外界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秦桑栀和秦跃当年搞骨科、秦桑栀还照着她哥的样子找替身的狗血事儿。再加上,青璃没见过其他替身,所以,他压根没往这个方向猜测,只在心里嘀咕:也许秦桑栀就喜欢这个类型的男人。 好在,裴渡的额上被黥了字。有了它,再俊的相貌也不再完美。青璃的自信和底气,仿佛一瞬间又回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刚才居然敢扔我!”青璃扬起下巴,冷哼一声:“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当上了秦小姐的新宠,就能这么嚣张。我陪了秦小姐两年多,还不了解她吗?别以为自己了不起,秦小姐只是恰好喜欢这个类型的长相的男人而已。你这么粗鲁,她早晚会腻了你。” 裴渡本只是懒懒地支着下颌,闻言,眉梢一抬,眼眸涌现出了一丝诡光。 青璃叉着腰,示威了一通,忽然有点懊恼——怎么自己的话,好像在教对方怎么留住秦桑栀的心一样? 于是,青璃立刻改了口,搬出自己的优点来挫败对方:“就说说你会什么吧。你会抚琴吗?会唱小曲儿吗?都不会吧?我可是……” 此话未落,青璃忽然听见了连串“咔嚓”的裂声。 桌子上放了一把名贵的瑶琴。裴渡的左手挪到了古琴的一角,仿佛没用劲儿一样,眼都不眨,轻轻一捏。 那五根锋利坚韧的琴弦,竟“锵”地同时断裂。连同底下古朴的琴面,也生生碎开了一条长缝。 青璃见状,呆了两秒,冷汗刷地一声就下来了。喋喋不休的话语,也都卡在了喉咙里。 裴渡收回手,一脸遗憾,道:“你这琴好像不太结实呢,一碰就烂了。” “你,你……” 这时,桑洱带着药和细布回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