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点加以利用,尽量拖延时间,以思考对策。 望见画皮妖怪正走向自己,桑洱不死心地在背后暗暗磨着绳子,嘴上开始故意提问,转移他的注意力:“常鸿光是你杀的吗?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让他死得那么离奇和痛苦?” “不错。”画皮妖怪听了这问题,果然停下了步伐,十分痛快地承认了,面上染着一丝未彻底消弭的恨意:“但这都是他自找的!” “什么意思? “十年前,常鸿光被债主重伤,险些死在了郊野。我的姐姐好心救下了他,没想到,这却是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常鸿光伤愈后,假意感激我姐姐,其实早已看上了我们姐弟的妖力,偷偷找了两个臭修士,设下陷阱,谋害了我姐姐的性命,还将她的妖丹炼制成了补品!若非如此,他一个糟老头子,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一切!”画皮妖的五官扭曲了起来:“这还不够,他为了用禁术改命,竟还抓了我去充当祭品!虽然我在最后关头挣脱牢笼逃掉了,但妖丹早已缺损,连正常附身、修复伤口都做不到!” 当年,常鸿光与心术不正的修士合作,为了逆天改命,做了不少亏心事。在那会儿,被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在之后的数年间,常鸿光的境况顺了起来,终于开始担心缺德事做多了会有报应。所以,他不仅变得十分忌讳鬼妖之事,还妄图通过做善事来给自己积德。这就是常鸿光多次捐庙、帮助过路之人的原因,还意外地博来了一个善人的美名。 但天理昭昭。此等损阴坏德之人,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三四年前,画皮妖怪终于找到了常鸿光。可惜,那时的他被受损的妖丹蹉跎了太久,已经快没全形了。别说是杀掉常鸿光了,就连站在阳光下也够呛。只能另谋他法。 桑洱想起来,岑苑曾说过,赵姨娘在三四年前生了一场重病,之后才得了梦游症,便恍然大悟道:“你附身到了重病的赵姨娘身上?” 这很像郎千夜当年做过的事情。借人类的身躯来做暂栖地,以恢复元气。 画皮妖怪冷笑了一声:“不错,这姓赵的女人当时病重将死,我就和她做了交易。我保她多活几年,她让我附身。” 但他没想到,因为他充当过献祭之物,在附上赵姨娘的身体后,竟没有办法完全融合进去,不得不露着一张鬼脸在外面。 赵姨娘醒来后,才发现梦中的交易确有其事,自己的后脑勺还多出了一张恐怖的脸。她本来就是胆小沉默的人,又知道常鸿光非常避讳妖怪神鬼之事,怕被他当成异端弄死,所以,根本不敢声张。 就这样,这个秘密被瞒了下来。 一晃三四年,靠着不断吸食活人的精气,画皮妖怪终于恢复到可以报复的程度了,再加上赵姨娘的躯壳本就羸弱,与他共存多年,已快用不了了。这才有了后续的计划,包括常鸿光的惨死,以及常鸿光在死前剖开自己肚子的诡异动作。 “那些伶人呢?”裴渡开口:“他们之所以会变成干尸,也是被你吸了精气吧?” 画皮妖轻轻一挑眉,没有否认。 随着这些秘密浮出水面,原文获得补充,副本的进度条也开始缓慢上涨了。桑洱想了想,问:“岑苑脸上的伤疤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画皮妖怪的怒火仿佛被勾动了,愤然道:“那也是常鸿光这个畜生的错!他从前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老混子,对他老子和娘动粗,就为了拿他们的棺材本去赌。发迹以后也死性不改。苑儿的脸,就是他酒后所伤的,都是他自己找死!” 桑洱摇头,轻声说:“常鸿光的确是自作自受,还有那几个修士,也应该付出代价,我不同情他们。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么多年来,被你吸食了精气的人,不说上百也有几十了吧。还有这次的几个伶人和李姨娘,这些人可都是无辜的。” 作恶者,总能搬出千万种理由为自己开脱。但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挥刀向无辜弱者的借口。 在她身边,裴渡眼底掠过一缕暗芒,垂下了头。 这就是他和秦桑栀最不同的地方。 这世界上,人的天性,便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所谓的以德报怨、被伤害了也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去报复他人,不是伪君子又是什么? 他只知道,谁伤害了他,他定要百倍奉还。不仅要杀了那个人,还要将和他相关的一切都捣烂、破坏,痛痛快快,方能解气。 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和兽性难消的妖怪很像了。 那厢,躺了大半天的叶泰河,终于挣扎着慢慢醒来了。一睁眼,看见此情此景,他懵了一懵,随即大怒:“妖怪,你绑着我们干什么?!难道是想杀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