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桑洱不禁有点儿纳闷,某日,私下问了楼里的少年几句。大家的神色都有点闪躲,说他们都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青柳了。老鸨也气得不行,叨念着青柳肯定是逃跑了。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就是有点儿奇怪。 过了半个月,桑洱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真正的解答。 那一天,桑洱独自出门。裴渡难得没有当她的尾巴。 不是他不想跟,而是因为,这两天,裴渡的身体不舒服,生病了。烧得稀里糊涂。还嫌药难喝,还变得比平时粘人。桑洱有点无奈,等他睡着了,才出了一趟门。 这一趟,她只是出去买点东西。不是去花楼的。毕竟唯一的观众缺席了,她演花心大萝卜也没有意义。回程时,想起裴渡喝药时皱起的眉,桑洱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转了个方向,打算去河边一家卖蜜饯、陈皮等物的商铺里,买点零嘴回去。 平日里寂静少人的河边,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是闹哄哄地围了许多人。人声嘈杂,沸反盈天。 发生什么事了? 桑洱不解地拨开人群,走到前面,便闻到了河水的方向,飘来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几个船夫用白布勒着鼻子,从河水里慢慢地勾出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尸首。尸首的相貌已被鱼虾啄食得面目全非了,唯有身上残存的艳丽衣着,可以让人推测出他的身份。 河堤上围观的人都捏着鼻子,退了几步,露出了好奇又恐惧的神色。 “这、这死了多久了?” “谁知道,肯定有一段时间了,你看,骨头都出来了。” “掉进河里淹死的吧,太倒霉了。” …… 桑洱站在人群中,死死盯着这具尸首的衣裳,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轰地炸开了。 她没认错的话,这件衣裳,是青柳那天见她时穿过的。 就连手腕上的一个镯子,也一模一样。 青柳死了。 . 回府后,桑洱将蜜饯装进了小瓷碟里。端着它和煎好的药,来到了裴渡的房间。 正好差不多到平时喝药的时间了,一进去,裴渡果然已经醒了。 发烧的滋味不好受,裴渡满脸恹恹。但看见桑洱出现,他一愣后,还是笑了起来:“姐姐。” 因为生病,他的脸颊比之前清瘦了一点,唇色苍白,披着微卷的头发,看起来,倒是比往常多了几分天真稚气。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副明俊姣美的皮囊下,藏了一个多么令人胆寒的灵魂。 桑洱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将盘子放下了。 裴渡瞄了一眼,立刻就发现了小瓷碟里的蜜饯:“这是什么?蜜饯?给我的?” 桑洱淡淡地说:“你不是说药苦么?这是给你送药的。” “谢谢姐姐。” 桑洱没有多说什么,走到窗边的一张矮塌上坐下。在河边看见的画面,仿佛还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桑洱知道,这些npc都是纸上的角色。可当她和他们置身在同一个维度的世界里,能看见他们的一颦一笑、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体温……是很难将他们当成没有血肉、纯粹的纸片人的。 如今,并没有证据表明青柳的死亡和裴渡有关。可裴渡的性格,桑洱很清楚。真的很难不怀疑。 或许,迄今为止,她所见到的“恶”,还不及裴渡真正的狠毒的一半。 裴渡每一次作恶,桑洱都会阻止。但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如果这事儿真的是裴渡下的手,那么,青柳的死,她也是有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