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洱松了口气。 虽然伶舟一开始对她敌意很强,但这时候的他,毕竟还没有在人界生活多久,常年和魔物打交道,思维也是直来直往的,比后来的他单纯。 想取得他的信任不容易,但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 由于观察到伶舟无肉不欢,之后的两天,桑洱投其所好,变着花样来做肉给他补身体。 吃饭的问题是解决了。 但还有一个地方,让桑洱比较在意。那就是伶舟那只受伤的爪子,非但没有愈合迹象,情况还恶化了。 脓血不止,伤口上粘了不少沙子和泥巴,皮肉翻卷似乎也更严重了。 桑洱蹙眉,她猜测这和伶舟天天在夜里舔爪子有关系。野兽就是这样治疗自己的,伶舟有这样的惯性动作也无可厚非。可现在,他的身体不比平时,不是舔舔就能好起来的。 由于自恃半魔,伶舟的乾坤袋里根本没有伤药。于是,桑洱下山买菜的时候,顺道买了点止血药粉,又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一个……宠物专用的伊丽莎白圈。 回家后,桑洱悄悄推开屋门。 在窗边,伶舟沐浴着太阳,身躯随着呼吸在缓慢起落,似乎睡着了。最近几天,大概是判别出了环境是安全的,他偶尔也会在白天睡觉疗伤。 桑洱放轻呼吸,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乘其不备,将手中的伊丽莎白项圈扣到了他的脖子上。 伶舟眼皮一动,被桑洱弄醒了。发现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冷怒地吼了一声。 那饱含威胁的低沉咆哮,让桑洱的脊骨微一哆嗦,可她知道必须速战速决,把心一横,跨坐到了伶舟的背上,使出妖力,加重自己的身体,硬是压住他,不让自己被甩下去。 然后,桑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伶舟受伤的前爪,飞快倒下止血粉、包扎伤口,一气呵成。 伶舟显然生气了,发现自己再也碰不到爪子,浑身奓毛。桑洱一松开他,他就扭过头,凶狠地张嘴,咬向了桑洱的脖子。 桑洱一惊,连忙抬手去挡,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道。她忍着痛,抓住了伶舟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抵住了他扑来的趋势。 伶舟:“……” “你越是舔你的爪子,它就越疼,永远都好不起来。”桑洱皱眉,与他对视,认真地说:“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这个东西只是用来防止你舔爪的。等你的伤口长好了,我就给你摘了。” “……” 利弊都说清楚了。但当桑洱治好了自己的伤口,回来之后,就看到屋子被撞得乱七八糟的。伶舟正用各种办法,试图摘下这个碍眼的东西,却都失败了。 他喘着气,慢慢地转过头来,一双兽眸杀气腾腾,恼怒又冰冷地瞪着桑洱。 桑洱:“……” 桑洱只好转开目光,装作没看见。 . 翌日,那止血粉和伊丽莎白圈都起效了。 短短一夜,伶舟的伤口就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刺痛的滋味儿减轻了不少。 这无疑比任何语言上的解释更能让伶舟明白,昨天桑洱这么做,是在给他治伤。 午时,桑洱按照惯例,做了吃的过来。 分了一半给他,她就自己捧着碗,安静地坐在远处喝汤了。 伶舟蹲在床上,默默看着她,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前,这只妖怪天天都强调自己是他的主人。但是,看她的行为,倒不像要把他当奴隶,反而一直伺候他。 今天,她似乎有些心事,坐下之后,没怎么说过话。连每天吃饭前必说的那句“我是你的主人,我会罩着你”的话也不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