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眼罩里凝聚了一团湿湿的热气。桑洱气息急促,只感觉到身前的人用指尖触了触她凌乱的鬓发,若即若离的一下,就一言不发地退后了一步,抽身离去。 确定对方的声息已经彻底消失,桑洱的手指抖了抖,扯下了眼罩。 唇瓣被咬得湿漉漉的,很糜艳,脸色却呈现为另一个极端,苍白,震惊而复杂。 刚才的人是江折容。 两年前那个容易脸红、善良正直的小道长,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虽说来到云中这一个月以来,她已有几次模糊地感觉到他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但是,带着之前那层美好无暇的滤镜,桑洱的内心依然在下意识地否认自己的感受。 现在,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桑洱:“…………” 江折容做出了这样的事,这剧情根本不是偏移,而是崩坏了吧? . 在房间踌躇到天黑,等嘴唇的肿意稍稍消了下去,桑洱左思右想,来回踱步,还是决定顺着下午的情景,继续演下去。 既然开了装不知道的头,就得装到底。 不然,她该怎么解释自己不反抗的事? 若是因此给了江折容希望,让他误以为她默许这种事,那未来恐怕要彻底乱套了。 桑洱强自镇定着,来到了饭厅。 厅内灯光明亮,飘出了饭菜的香气。 远远地,她就看到江折容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碟菜,放在了饭桌上。那张白净的面上,目光微垂,神色平静,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以往,桑洱一走进来,第一句话一定是感叹饭菜很香。为了不显得突兀,桑洱揉了揉脸颊,挤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走进来,用轻快的声音问:“今天又做了什么菜?好香啊!” 江折容背对着她,闻言,身体无声地紧绷了下。 扣住了瓷碟的手指,也蓦地加重了力气,隐隐发白。 这是粉饰太平,各怀心思的一顿饭。 菜肴依然很美味,桑洱却有点食不知味,筷子还戳了几下碗底。这副和平时不同的模样,让江折夜也不由自主地多望了她一眼,思索了下,询问:“没胃口?” 桑洱坐直了身体:“也不是……” 这时,她斜前方的小菜碗里,被放入了一颗红烧狮子头。 桑洱的眼皮一跳,就看到正对面的江折容冲她腼腆又安静地笑了笑,说:“桑桑,你前几天不是说想试试江陵的菜式的吗?做了你又不吃,快趁热尝尝吧。” 江折容很细心,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会一直注意她的碗空没空,给她添菜,好像怕她不好意思伸筷子一样。 桑洱闷闷地应了声多谢。 但是,这顿饭直到结束,她也没吃多少东西。碗中的那颗红烧狮子头,最后也只是咬了一口,就放到旁边去了。 发现了这一点后,江折容那抹浅浅的笑意就慢慢消失了,抿了抿唇,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倒影里的双眼,只余下了深思。 . 这顿饭后,桑洱开始实施躲字诀。 不是她想消极处理问题。但她已经看不透现在的江折容了,也预测不到如果挑明一切,他会有什么反应。 处在主线剧情里,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不知道后果,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还有就是江折夜。 当年,她还什么都没做时,就被江折夜警告不许引诱他弟弟了。 这两年,江折夜千方百计地找办法救弟弟,还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就是为了杜绝江折容和她看对眼。 如果让江折夜知道了那天下午的事,桑洱觉得,自己肯定会变成夹心饼、变成他眼里的千古罪人,弄得里外不是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