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忌月落剑的问题。 于是,这天,谢持风出门前,桑洱憋不住,拦住了他:“持风,我有件事问你。” 明亮的窗下,桑洱诉说了自己的担忧,眨巴着眼,望着她。 没想到,谢持风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就摇头说,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入溯回莲境,让桑洱不必介怀,她并没有影响他这些天的行动。 “原来是这样。”桑洱松了口气的同时,更觉得奇怪了:“那你过来归休城做什么呢?” 谢持风迟疑了一下,鸦羽似的睫轻轻一扇,望着她,简短地吐出了两个字:“寻人。” 寻人? 他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是要找谁? 桑洱对答案莫名很好奇,但是,自从她披上了秦桑栀的马甲,就感觉到,谢持风一直与她保持着守礼又不乏君子距离的关系。 比如,他明明注意到她的外貌变化了,却没有对她刨根问底。感受到他对她的分寸感,桑洱也不好意思去刨挖他的私事。尤其是,她直觉他不太愿意答这个问题。 说也奇怪,如果她现在用的马甲是昭阳宗桑洱,应该会丝毫不恘,毫不犹豫地问吧。 这样一个确信的念头,没有预兆地闪过心间。 桑洱的气息骤然一停。 “白月光胜于一切”这句话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了太久。但其实,她这两个身份,在谢持风那里的定位,是一样的吧。 他的态度,她的直觉,比任何语言都快,就让她领悟到了这点。 与此同时,谢持风垂下头,望着眼前之人光洁的额。 他弄不懂自己这两天是怎么了,竟不止一次在秦桑栀身上,看见了属于桑洱的、似是而非影子。 平心而论,秦桑栀和桑洱的相貌,差异并不少。 桑洱坠崖后,他到处寻找她的那几年,曾不止一次踏入妖魔为了抢夺他的金丹而一比一构设的陷阱。那时,他面对的是比秦桑栀更像桑洱的妖魔,一颦一笑,都别无二致。但在当时,他理智上知道那个不是桑洱,所以,可以清醒地挥剑去斩灭它,将这些意图冒充桑洱的妖魔,斩成碎影。 为什么到了秦桑栀这里,同样的理智,却有点不管用了? 不,应该说,为什么他以前没有注意到,秦桑栀和桑洱之间,会有那么多相似的小细节? 谢持风无声地捏紧了手心,在桑洱看过来前,已先一步转过了身:“秦小姐,那我就出门了。你与裴渡在一起,万事小心。” “哦,好。”桑洱的话还没说完,谢持风已经走出了她的视线。 . 厉家的仙堡,人稠地广。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通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桑洱的预想,躲上一段时间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她低估了秦跃想找到她和谢持风的那股劲儿。 这天夜晚,谢持风回来时,带给了她一个不容乐观的消息——厉家前些日子,仅是排查进出城的人,如今,竟直接将四座附城与主城间的城门封锁了。 倒不是完全不让人进出了,只是出城要办登记手续,严格了很多。 这么做,摆在台面上的理由是:之前的管理太松散了,此举为打一支加强针。但实际上,恐怕也有助秦跃瓮中捉鳖的原因。 对此,城民和来参与溯回莲境的修士,倒不是觉得最麻烦的那批人,毕竟他们不用经常出入归休城。最怨声载道的是取道此处的商人。但没办法,用了别人的路,就必须听城主的话。 “我觉得收严城门,只是第一步。”桑洱在屋中徘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万一以后变成进出这座仙府也要登记,那就更麻烦了,我得想办法离开才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