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 桑洱见他不动了,松开了他的嘴巴。 看到伶舟没有立刻反扑,桑洱微微松了口气,去拿来了伤药,重新把伶舟渗血的爪子包扎好了。随后,她去厨房,端来了一盘热乎乎的葱花牛肉汤。 伶舟恹恹地趴着,尾巴不时甩动两下,昭显了他的心烦。嗅到了香味儿。伶舟耳朵一动,目光准确无比地投向了桑洱手中的碗。 “饿了?” 伶舟又看了看她,眼神冷漠。 这张桌子很大,桑洱坐了下来,冒着香气的食物正好放在了伶舟面前。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分给伶舟吃的意思,平静地说:“我是主人,我吃完了,你才可以吃。” 伶舟一眯眼。 虽然这么说了,桑洱还是比较有分寸的,她没有直接吃大份的牛肉汤,而是用小碗,分出了自己的那份。 当着他的面,桑洱吹了吹汤面的热气,心安理得地开始吃饭。她吃相很文雅,几乎没有声音。 伶舟闭上了眼,不理会她。但是,香味还是源源不断地飘来,他只好把脑袋换了个朝向。 最后,桑洱吃完时,牛肉汤已经放得半凉,还剩下一半:“你现在可以吃了。” 伶舟睁开眼,凉飕飕地看了看她。 桑洱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没有强迫他立刻吃下去。 因为天气冷,虽然这个小宅子有三个空房,桑洱常住的只有南向的一间,将暖炉都集中到了这儿。她在客厅留了一个暖炉给伶舟,自己回房取暖了。 大雪天一连持续了数日,积雪没过了小腿,出去买菜都很难。好在桑洱在家里存了不少食材,她自己是修仙的,其实不用每一顿都吃。 不过,为了树立主仆的秩序,她还是会先吃一点。 比起她,处于养伤期的伶舟,才是最需要吃肉的人。一开始的两天,或许因为不信任她,也嫌弃吃她吃剩的,伶舟压根不碰她给的食物。对此,桑洱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模样,也没有说什么好话来哄他。第二天清晨,不管食物有没有吃过的痕迹,她都会拿去倒掉。然后,再有热食端出来,就是天黑以后的事了。 也就是说,如果伶舟夜里不吃,就得熬上两天。 果然,过了两天,伶舟终于扛不住了。第三天清晨,桑洱走出房门,看到伶舟缩在桌底睡觉,桌子上的碗已经见底,有点高兴。 结果证明,她高兴得太早了。 两天后,一个深夜,桑洱被落雪声惊醒,同时,感觉到了一阵灵力的异常波动。 睡意瞬间就跑到了九霄云外,桑洱跑出了院子,果然看见,结界被打破了。 伶舟走了。 很久前,在桴石镇时,伶舟也曾经冲撞过她的结界。可那会儿,桑洱的结界是找系统买来的,结实程度远超过她和伶舟的力量。这一次,溯回境里的结界是桑洱自己设的。 覃禾倒是没什么妖怪作祟,桑洱设结界,纯粹是预判到了伶舟野性未消,不可能那么顺从,肯定会逃的。 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逃离的速度,以及冲破结界的力量。 …… 子时,风雪短暂地停了下来。 覃禾的街上空荡荡的,雪地泛着幽幽蓝光,到处都静悄悄的。桑洱如今耳力过人,没走多远,她就听见前方有喝声,连忙御剑追了上去。 视线尽头是一个黄袍道士,他脸色扭曲,虎口有个很深的牙印,正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正有些气急败坏地追着前方的猎物。 覃禾这地儿安乐平和,没有妖怪,却偶有道士路过,伶舟今晚并不走运。 喉间的铁锈味飘逸在冷风里,伶舟喘着气,被黄符拍中,却忽然听见背后的一声闷哼:“啊!” 月下,一柄银色长剑,辉光盈盈,映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