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被摔开,从里面露出了斩魂刀、阎王鞭、流火金铃等法器甚至是肖越宁裤腿里藏着的匕首,都没有被放过。 肖越宁看着被随意踢翻在地的法器,非常想冲上去将东西抢过来,但看着对方老神在在的模样,他终于没敢贸然动手。 你究竟想干什么?还有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初始之门? 肖越宁看着远处那一座座由尸体堆砌而成的小山,和耳中隐隐传来的或轻或重的鬼哭,不由得心中发寒:你当年根本没死,而是一直躲在这里?那斗篷男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知道你一直在这里吗? 他?提起斗篷男,眼前老家伙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屑的神色,他不过是我放在外面的一个傀儡而已,又算得上什么? 傀儡?肖越宁冷笑,可是这个傀儡却杀了你亲儿子,你还觉得他算不上什么? 杀了我儿子?老家伙看着肖越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展开自己的双臂,向肖越宁展示着自己的身体,你猜,我现在所用的这具身体是不是我自己的? 什么意思?这具身体不是你的?肖越宁脑中灵光一闪,有些惊悚地问:难道你现在的身体,其实是你儿子的?你,你夺舍了你儿子的肉身? 唉。老家伙叹息了一声,他没有正面回答肖越宁的问话,只是用略带着遗憾的眼神看着自己正在逐渐溃败的肉身,真是可惜了,即便是血亲,但到底不是我自己的,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肖越宁被这话惊得毛骨悚然,他看着眼前半人不鬼的老头子,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老家伙扯着自己脸上半腐烂的肉,笑眯眯的对肖越宁行了一个文绉绉的见面礼,初次见面,鄙人姓张,名文良,以前是私塾的教书先生。 哦。肖越宁冷笑,那你可真是对不起你爹妈给你取的名字,还有你的职业。 张文良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看向肖越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狰狞的味道,阴恻恻地说:小朋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的处境了? 肖越宁却丝毫没有被他吓到:你如果要杀我,早在我昏迷的时候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张文良笑了:不错,你很聪明。那你猜,我留着你是想做什么? 肖越宁没有出声,他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是想不出来。 他和眼前这个老家伙唯一的交集,就是时空之门。 他是时空之门的关门人,而对方却是时空之门的制造者,他们的立场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按理说这人应该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杀了他才对。 张文良却完全不需要他的回答,对方一双浑浊无光的老眼里透露出贪婪的光芒,并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一寸寸的舔舐过肖越宁的全身:近百年的研究,我终于摸索出一个可以自救的方阵!九九归一方能重获新生,而我还差最后一个只差这么一个,我就可以摆脱掉近百年的折磨,彻底的脱胎换骨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高昂起来,音调甚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肖越宁虽然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什么,但直觉自己的处境相当不妙,他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受了太多罪了张文良似乎是觉得肖越宁已经是自己案板上的鱼肉了,所以带着几分想要炫耀的心理,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当年我确实死过一次,而且死后我的身体和灵魂竟然还与这扇时空之门彻底的融合了我居然成了这扇门的内核!这扇时空之门的力量来源!门在我在,门毁我亡 张文良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种不知道是庆幸还是痛恨的表情:我活了,我没死可是!为了提供足够的力量支撑这扇门的存在,我身为内核,只能不停吸纳着这世界每个角落所汇集的黑暗能量怨恨的,歹毒的,嫉妒的,阴暗的!各种各样的黑暗能量充斥着我的脑海,不断折磨着我的神经!这种痛苦甚至已经超越了我□□上所带来的折磨!让我简直恨不得把我的脑子挖出来,我好想死,我真的好想死 肖越宁无动于衷地说:可是你并没有死,即便是和你同一时代的人早就死光了,你也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原本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张文良,像个鬼一样把目光幽幽转了过来,然后咧开一口烂牙,笑了:你说的没错,我为了活着已经做了那么多,杀了那么多的人甚至为了尝试把自己和门彻底剥离开,我连我血脉相连的儿子都牺牲了!都这样了,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就算活得再猪狗不如,我也得活着呀 张文良身后血红的地狱里,正堆积着他亲手制造出来的几座尸山,那里哭声四起,血红的雾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