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全府上下都该歇息了。下人们路过院子,看见小公子还在跪着,都低着头默默回房了。 白赫云也累了,起身出了竹斋,看了一眼跪在院中垂头丧气的明笑阳,什么都没说,径直回了卧房。明瑞然问白赫云:儿子怎么办啊? 白赫云道:我要是让他起来,他就不长记性,一直跪着吧,会有人来把他捡走的,死不了。 明瑞然:? 白赫云一声轻笑:呵,刚刚暖园不是来人问过了吗? 明乐问明玦:玦哥,怎么办?咱们去求情吧,让娘放了哥吧! 明玦为难地答道:乐儿,娘的情咱们谁能求得动? 明乐叹道:要是宁王哥哥在就好了! 明玦点头赞同:是啊,宁王说话自是管用的,可惜他没在啊,这个时辰,怕是早就睡了吧,阳阳今晚是要惨了。 明乐歪了脑袋问明玦:我刚刚看见宁王哥哥的小厮来问了,你说宁王哥哥会不会来救哥呀? 明玦一声不敢相信的轻笑,摇头道:呵,你哥又不是王妃,还能只因为醉酒受罚,就劳宁王大半夜的不睡觉亲自来救? 明乐点点头:也是,哥呀啧啧啧说罢出了明玦的书房,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明笑阳跪了三个时辰,酒早就醒了,心中沮丧,心道:怎么喝多了呢?以后不能这样了,不过满春院的酒确实不错,要是没有姑娘陪着就更好了!唉酒喝到醉,醉跪到醒,烦闷倒是丝毫未减,果然酒是浇不了愁的这个夏天实在是太闷了呃,都这么晚了,赵逸怎么还不来救我没义气的家伙! 亥时末刻,赵安辰起身走到角落书案,拿起笔写了一纸,折好,揣入怀中。唤了小厮套了两辆马车。自己没有骑马,上了马车,叫马车赶去满春院。 行至满春院,赵安辰又让小厮叫老鸨出来。 老鸨不情不愿地跟了出来,心道:哪位客官这么大的谱儿,车都不下,还要叫我出来,真是的。心里正埋怨着,一抬头看见这辆马车,也是一惊,哪里见过这么气派的四驾式马车,全是价值千金的大宛宝马!立刻满脸堆笑,上前招呼,朝着车里说道:这位爷叫我前来有何吩咐呀?边问边四处打量这马车,看看上面有没有写着是哪个府上的,看了半天没找到任何标识,想着:车上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赵安辰低声说道:把你们的百香醉装满后面那辆马车。 老鸨一听这是何意啊?问道:公子真会说笑,我们这里是青楼,不是酒楼,哪有单独卖酒的道理呀? 赵安辰伸手递出一个钱袋,老鸨赶紧接过打开一看,黄金啊!立刻改口兴奋道:哎呦,公子如此阔绰,您说我们是什么楼那就是什么楼!回头对着后面跟着的小厮说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点装! 老鸨站在车旁,陪着笑脸道:公子您稍等,他们马上给您装好! 酒装了满满一车,赵安辰吩咐后面的马车赶回暖园,将酒入窖。让自己这辆车赶往武国公府。 到了武国公府,已至子时,见武国公府大门紧闭,悄然无声。赵安辰本就没想惊动府里,纵身一跃,御着轻功落到跪在院中的明笑阳身边。 赵安辰低头看了他一眼,一字不语,负手走到竹斋,将怀中的纸夹在门上,回头走向明笑阳,冷着脸轻声说道:走吧。 ☆、生辰礼 明笑阳看见赵安辰不高兴,莫名心虚不敢说什么,起身悄悄跟在赵安辰身后,一起飞出了府墙。 上了车,二人面对面坐好,明笑阳见赵安辰神情冷漠,心道:大半夜的还因为这破事来接我,难怪赵逸会生气。明笑阳眼神不停地偷瞄垂着眼帘默不作声的赵安辰。 没过一会儿,明笑阳又自己开心了起来,心里想着:赵逸果然讲义气,真的来接我了!嘿嘿嘿!得意忘形地坐了过去,又蹭在了赵安辰身上,扭头望着赵安辰俊美的侧脸,小声说道:谢谢你来救我,嘿嘿! 赵安辰语气冰冷道:离我远点,一身难闻的气味。 明笑阳不情愿的往旁边挪了挪,老实坐好,像犯了错被教训的小孩子一样,噘着嘴垂着眼,可怜巴巴的。 明笑阳可是个皮得不得了的混世魔王,白赫云想抓他来揍都得追一阵子,唯独赵安辰只字片语就能把他治得老老实实。 回了暖园,赵安辰冷声道:去沐浴。 明笑阳见已经后半夜了,磨磨蹭蹭不愿意去,赵安辰拎猫似的,拎着他后领就丢进了浴室里。自己回朝暮居休息了。 这一晚上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