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婧儿长得好看,俏生生站在花树下,惹得过路的学子们频频回首。 颜婧儿有些不好意思,索性背过身去。等了会儿,身后终于传来了动静。 “小师妹。” 听到这个吊儿郎当的声音,颜婧儿头皮发麻。 来的人不是那个小跟班,而是段潇暮。 颜婧儿转身,见四周没几个人,她从书箱里掏出东西递过去:“已经抄…做好了。” “抄”字过于羞耻,她赶紧改口换一个。 段潇暮却是没接,站得懒懒散散的,永远都是一副才睡醒的模样。他问:“昨天你去戏楼做什么?” “听戏。” “看到什么了?” 颜婧儿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封口吗? 她很上道地摇头:“没,什么都没看见。” 段潇暮见她怕成个兔子,满不经意地勾了下唇。 “嘁——”他说:“看到也没所谓,你怕什么?” “我怕监丞发现,”颜婧儿指着旁边的博士厅说:“监丞就在里面呢。” 她也是傻,国子监这么大,为何当初要选这么个地方‘交易’。 颜婧儿举着课业,提醒:“师兄你快看看,若是满意,我就回去读书了。” 段潇暮接过书,敷衍地翻了两页,也没怎么看,就说:“挺好,下次还找你。” “啊?” 颜婧儿都要哭了。 可段潇暮这人就有这种恶劣癖好,见她要哭不哭的,居然还笑得挺开心。 他将她的书箱肩带往上一拉,大发慈悲地说:“行,不逗你了,赶紧走吧。” 颜婧儿撒腿就跑出去老远,倒是令身后之人微微错愕。 “啧…”段潇暮瞧着她小胳膊小腿的跑得还挺快,自语道:“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午时下学,学子们都往饭堂赶,颜婧儿和褚琬也不例外。只不过两人在出学堂时仔细观察了会,没见到段潇暮身影才赶紧走。 “你上午将课业递给他了?”褚琬问:“怎么不喊我陪你去?” “你不是闹肚子吗?”颜婧儿说:“我本来以为是他的小跟班过来呢。” “段世子没为难你吧?” 颜婧儿摇头:“没有。” “说来也奇怪,”褚琬说:“段世子眼高于顶的人,倒是很喜欢跟你说话呢。” ? 这是何意? 颜婧儿不解,但褚琬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月底考试上。她说:“这回考表章,啊,表章也是我头疼的。” “颜婧儿你会不会?” 颜婧儿也头疼,做文章最考验文采了。她以前在家上女子学院时也做过文章,彼时被大哥哥说华而不实。 “若是有人可以请教一番就好了。”褚琬自顾自道:“我听说有同窗认得东三堂的师兄,可以去请教他们呢。” 东三堂的学子都是从西三堂优选升级过去的,学识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挽着手去饭堂,日头有点烈,走这么段路下来,颜婧儿嗮得脸颊红扑扑的,像是抹了胭脂般。 “颜婧儿,”褚琬看了眼,突然问:“你定亲了没?” 在饭堂门口就问这个,颜婧儿臊死了,低声道:“问这个做什么?” 褚琬也后知后觉会意过来,她嬉笑道:“你长得这么好看,家里肯定有许多人上门提亲吧?” 颜婧儿摇头,心里倒是藏着另外一件事。 听了褚琬那番话,她一路上都有些纠结。 此前顾景尘说让她学业上有不懂的,就去百辉堂问他。比起东三堂的师兄们来,顾景尘无疑学识更好,毕竟他每年都还来国子监讲学呢。 可一想到那日在酒楼的情况,颜婧儿就有点发憷。 “想什么呢?”褚琬拉着她:“我们快去那边,还有坐位。” 最后,颜婧儿还是决定回府请教顾景尘。 因此,当日午后下学,她回号舍收拾点东西,然后跟褚琬交待这几日都回亲戚家住。 辞别褚琬,她又花了点碎银雇一顶轿子回了常府街。 管家顾荀得知她骤然回府,还以为发生了何事,特地过来问情况。 颜婧儿说学业上遇到了难题,想回来请教顾景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