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说道:“大人离开时还嘱咐奴婢们好生照看姑娘呢。” 颜婧儿动作停下,想起之前自己又是哭又是说气话的,那股子尴尬淡淡地涌上来,脸颊微热。 但她很快就安慰自己——在顾景尘面前出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差这一桩。 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兴许就是颜婧儿这样的,她潜意识里决定破罐子破摔到底,于是,很心安理得地吃完了这顿饭。 又心安理得地洗了个澡,然后睡觉。 百辉堂。 顾荀边拿剪子剪烛芯,边问道:“颜姑娘那边怎么说?” 顾景尘从卷宗里抬头:“什么怎么说?” “颜姑娘此前说要回大槐村,我就觉得此事不妥。” “不回了。”顾景尘道,想起什么,他吩咐道:“今年赛龙舟搭棚的事,你好生办。” ? 顾荀一愣,他还是头一回听顾景尘提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庶务,像这种搭棚看戏的事连顾荀自己都不大关心的。 “我与她说让她去看赛龙舟。”顾景尘解释道。 顾荀笑了,赶紧应道:“好,这事我亲自去办,回头寻个视野好的地儿,再给颜姑娘准备些茶水点心。她今日受了不少委屈,是该好生散散心。” “对了,”想到一事,顾荀问:“永诚伯府那边怎么处置?” “就按国子监规矩办事。” “可国子监那边兴许还得罚颜姑娘。” “在府里罚便是。” “……” 他语气这般理所当然,像是毫不觉得这种弄虚作假有何不妥。 借着烛光,顾荀打量自家大人,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比如这种弄虚作假的事,以前大人是肯定不屑的,但因为颜姑娘要受罚,他倒是改口改得很自然。 “还有事?”顾景尘问。 “哦,还有一事。”顾荀道:“颜姑娘今日在洗秋院说的那几句话,大人想必是听见了。” “哪几句?” “……”顾荀委婉提醒:“就大人进门的最后那几句。” 顾景尘没说话,继续低头看卷宗。 “大人,”顾荀道:“颜姑娘年纪还小,小姑娘家都得依着些。兴许颜姑娘以前在家中父母宠爱惯了,遇到大人这样的,难免有些……” 顾荀费尽心思斟酌合适的言辞,想劝他家大人待小姑娘温柔些。 顾景尘开口道:“我知道了。” 行吧,顾荀姑且当他知道了,收好剪子,准备走。 这时,小厮在门外禀报:“大人,永诚伯求见。” 顾荀转头去看顾景尘。 顾景尘头也未抬:“不见。” 正如顾景尘要求的,一天之内给他个交代,次日国子监便公布了事情结果。 永诚伯府的姑娘在书院蓄意挑事引起纷争,国子监处以板刑后给予除名,并永不录用。 此消息一出,众人哗然。不过京城这么大地方,每天各样八卦层出不穷,国子监除名学子这样的事闹了点小水花就没了。 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但没过几天,不知是谁传出永诚伯府的姑娘私下去戏楼寻男子的事,还被那男子撵出来。这等风花雪月的八卦谈论起来更刺激,瞬间就喧嚣尘上。 后来还有人传出,永诚伯府的姑娘就是许慧姝,要寻的便是信国公府的段世子。段世子那脾气,不高兴起来连姑娘都撵出门也不是不可能。 上京百姓们更是乐得不行,永诚伯夫人平日里嚣张跋扈,这下丢了这么大的糗,都在看她有什么反应。 永城伯夫人没什么反应,伯府大门紧闭,听说永城伯夫人病了。 后来信国公夫人去了永诚伯府一趟,也不知与伯夫人说了什么,没过几天,许慧姝就被送回乡下祖宅。 有人感叹:“可惜了,眼看就要及笄寻一门好亲事,这回送去祖宅去,恐怕以后都得嫁在那边。” 有人说道:“可惜什么,若不送去祖宅,在京城谁家还会讨这么个儿媳妇。” 众人频频点头:“说得在理。” 与这次事件相关的,还有参与纷争的几人,皆都受了处罚。 姜钰、孟晓月和褚琬是怎么罚的,颜婧儿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在相府躺着罚的。 并且还得休养两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