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朝和慕汉飞赶到那户人家,刚到门口,就见傅夜朝安排送女子回家的人从里面出来。 那人一见傅夜朝立马下跪行礼,道:“属下参加大人、慕将军。” 慕汉飞着急问道:“你们一路前来可遇到什么?” 那人能先一步赶在他们面前杀了那三人,便是知一切安排。如此,这位阴土命格的女子自然也逃不过他的毒手。 那人楞了一下,答道:“回禀将军,并无发现可疑之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 傅夜朝挥了挥手,吩咐道:“你先回去交接工作,完毕后就与人一同守在这户人家附近,进到可疑之人立马汇报。” 那人抱拳喊了一声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咯咯咯——” 村庄里养得鸡开始打鸣,三遍鸡鸣过,里面传来微微的说话声。 傅夜朝拉住慕汉飞躲在一旁。 不一会儿,那一家三口便全部出来,女孩打了一桶水服侍她的爹娘洗漱。 慕汉飞轻轻扯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轻声道:“暮生,我们走吧。” 傅夜朝点了点,与慕汉飞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小小的茅屋。这一夜,整个村庄的人不知他们的保护神把恶鬼的爪牙给驱除出去,开始他们原先宁静的生活。 路上,慕汉飞道:“他没杀这个女童,有些可疑。” 傅夜朝赞同地点点头。“的确很可疑。” 此时天露出微微的曦光,发秃却茂密的槐微林一片静穆。 慕汉飞突然住了脚,转身看向傅夜朝道:“暮生,你觉不觉得出手之人对我的路法十分熟悉?” 他现在忽然明白,当初出袭之人扔刀只是引起他们过度警惕,如此让他动作迅敏无法反应这是鸟尸之毒,一剑出血。 而且,虽只有一招,却透露着微微熟悉。 傅夜朝摩挲了一下手指,道:“我也觉得有些眼熟。而且,此番牵扯颇多。” 原先以为云北只有慕伯伯被牵扯进来,可如此,却是不一定了。 还有会稽,此事,又与会稽何干。 慕汉飞道:“其实我们也能猜出,此事与巩家脱不了关系。” 槐微林中带着巩府标记的狼群,不可能是偶然出现的;有能力能压下他和暮生的,全朝大臣除了巩国舅,恐怕也无别人。 但同时也说不通,他们那般信誓旦旦认为他和暮生不会如何,他们倘若不知巩府,又哪来的自信? 说不通啊! 傅夜朝低头沉思道:“这又像一个饵,这个饵引我们去会稽。” 慕汉飞道:“我也认为这是个饵?可狼群........” 傅夜朝抬头看向慕汉飞道:“淑清,你记得我说过巩家爱狼所以京城附近无狼吗?” 慕汉飞点点头道:“记得。” 傅夜朝继续道:“但巩府大部分狼并未来自云京,而是来自会稽,会稽便是巩家的老家。” 既是老家,必定是巩府势力除云京之外最根深蒂固的地方。而且此番女童失踪也是与会稽有关。 傅夜朝道:“我们已经惊动巩府,在云京我们要是想查到什么反而不容易,反到是会稽那边,纵然他们知道我们去前去从而清除痕迹,可会稽毕竟不如云京,那里的蛛丝马迹会更多。可是.......” 傅夜朝皱起了眉头。 可是纵然他们已经被停官职,却也不离京。巩府那边必然想到他们会去会稽,如此便会多加阻拦。没有正当理由,他们必定被困在这偌大的云京。 慕汉飞道:“我家祖籍便是会稽。那边有个风俗,便是女子成年前一两年必须要回家祭祖以告先人。如今父亲去世,绡绡也已十二,我们也该回去。” 而且, 慕汉飞握紧了手,道:“暮生,我们也该去祭拜一下唐将军了。” 那年,他和征鸿匆匆从云北赶回,收敛了唐将军的尸骨,骑快马把他葬在了会稽。 傅夜朝想到那年的政党之变,也忍不住攥紧了权。 一身傲骨,甘愿污浊,只为百姓之安。这么些年过去了,本来以为伤痛会减丝毫,如今想起却还是肝胆俱裂。 傅夜朝松开了手,道:“如此,我便跟你一同启奏陛下。” 也该,去祭拜一下唐将军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