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何能,让你跟我受这么大的委屈。” 史余用另一只手去摩挲唐练的脸,手指轻轻触着他的鬓角与耳肉,他轻笑道:“亭柳,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为会稽百姓,我也知你不易。我们自始殊途同归。”他的眼露出微微的心疼,“而且我受的委屈哪里比得上你。” 唐练的清雅根本不亚于他,甚是强硬于他。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收敛一身清风,强迫自己欢笑示人,与巩家同尘合污。 他哪里又不委屈。 史余再次轻啄了一下唐练的唇角,“好啦,不谈这个了,谈点高兴的。我听说慕将军的公子即将来到你手下做事,可真?” 谈到这个,唐练原本苦愁的脸放松下来,露出微微的笑意:“可真。” 史余噙着笑,两指轻捏唐练的鬓角,不断摩挲着他的脸:“慕将军还记得你,你应该很开心吧。” 唐练嘴角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但他嘴上却别扭道:“我哪里开心。慕将军哪里是记得我,分明是让我给他带孩子来了,还一带就是四个。” 史余闷笑一声,心道:你就跟我嘴硬吧。 慕佥是当世英雄,哪怕被陛下贬谪,但其威名依旧不减。 慕佥一生只与其夫人抚育两个孩子。慕汉飞身为独子,自生下便担负着国之栋梁的责任,故慕将军怕这独子被人带歪,便一直带在身边宠着领着,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就连大名鼎鼎的傅丞相,也未曾教导过这位小世子。 可如今却自书一封,让他家这位公子到亭柳这边从事,希得到亭柳的教导,这足以见得亭柳在慕佥心中地位之高。 如此,怎能不会令一直崇敬慕佥的亭柳愉快。 这般想着,他的手下滑到唐练唇处,轻轻揉了一下他上翘的唇角。 唐练也自知口不应心,连忙轻咳一声,把那嘴角压了下去。 他一把握住史余的手,道:“润萧,照我这个名声,那四个小崽子定不服我,你可得帮衬我些。” 史余眉眼轻弯:“这是自然。” 亭柳,你的事我怎么会缺席。 待慕汉飞真心信奉唐练这位老师时,他曾问唐练,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不是特别出他意料。 唐练低头细细思索了一番,抬手把慕汉飞抱在怀中头鍪上的盔缨整理了一下,笑道:“的确出乎所料。我曾想过我们无数次初见的场景,但都比不过我们真实的相见。” 真实的相见,可真是又荒谬,又充满着少年人特有的豪意。 凌波阁露台 香绫绕柱,薄纱半遮,狐皮铺地,貌美歌姬脚腕上佩戴着银丝串成的玉铃踩在狐皮上手腕轻动,舞着精美的舞姿。 唐练看了一眼被美妓环绕的巩威,心中勾起一抹讽刺。 这巩威不学无术,贪恋酒色成癖,却总爱附和风雅,自封云京三大公子之首,不住让人用诗文字画标榜自己。 哪怕是来花巷柳街以放浪形骸,也固执地追求风雅。 着实可笑。 但哪怕心中多么看不起巩威,他也只能端起酒壶缓步来到巩威面前,在特意为他准备的紫琉璃酒杯中满上酒。 “卑职不知是公子前来,招待略为简陋,纵观家中,唯只有这陈藏多年的桑落酒还算有品位。望公子莫嫌粗糙,可以尽兴。” 唐练满好,双手恭敬端起递给与美妓玩乐的巩威。 巩威淡淡地看了唐练一眼,手中并无动作。 巩威越是傲慢,唐练脸上越发恭敬。 见唐练如家畜般温顺,巩威这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