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旋即才慢慢地恢复跳动,他又添了一些柴火,低着头面色深沉:“这么肯定?” 潘畔回道:“我太了解绡绡了。若不是有家国仇恨或许两人还有那么一丝可能,但是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鸿沟了。” 这下轮到丘聊无意识搓手上沾染的灰尘。 潘畔也不理会丘聊的沉思,继续道:“你知道为何霄国一直攻不下云北吗?因为云北人心中永远对家有着一股执拗,同时因战乱,他们更看重国。所以云北就算没有忠义侯一家,霄国也永远不会得到云北。” 丘聊沉默不语,只是相交的手指指甲插入皮肉中,指缝间沾染了鲜血。 他的左腿,他的心脏,被这林间的寒飞吹得直痛,他感觉自己......有些耐不住这疼了。 骨明离云北倒是不远,丘聊一行人很快便到达了骨明,按照赫连炽的吩咐,他需护送慕玉绡到骨明宫前。 但是,本以为一路平安无事,可没想到到了骨明宫却出差错。 一行重兵把丘聊等人团团围住。 潘畔蹙紧了眉头。 丘聊拔刀大怒道:“都反了吗?这是谁的命令,知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这是本将军的命令。” 随着声音的穿透,这时原本围绕在丘聊面前的重兵往旁退去,留出了一条道,一位身穿华服身子瘦弱的男子提剑缓缓朝丘聊走来。 丘聊见是信高,立刻下马向信高行礼。 “义父,刚才多有冒犯,请恕越连无礼。但陛下曾给越连旨意,华绡公主须得在日中前入住未央宫。如今已是隅中,请义父令这些士兵退下,越连好送公主入宫。” 信高未说话而是一直抚摸着剑柄,立在慕玉绡马车旁的士兵见此也把手放到剑柄上,身子微倾作出防卫姿态。 丘聊见此,一月的天,他额上的汗珠却大如豆粒。 他低头沉思,一会儿他该怎样与潘畔配合拦下他义父手中的剑。 这般僵持良久,丘聊忍不住开口道:“义父,慕玉绡乃慕汉飞之妹,三十万大军压在霄国边境,请义父三思!” 信高听言微微收敛杀意,他做够了压迫,淡淡开口道:“越连你想什么呢,本将军自然知晓她的身份,你又何须再说一遍。” 丘聊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现在的脑海中全是史册中记载的龙鱼殿之事,当时的信高忽然站起身,拔出佩剑亲手刺死了当时监国的太后。 信高能杀陛下的亲母太后,这就意味着他也敢杀毫无子嗣之功的皇后。 信高看向后方的马车,对慕玉绡道:“华绡公主,你该下车了吧,莫非是想让本将军请你?” 慕玉绡在马车上回道:“信将军,在霄国莫非外廷之人可见内廷之人?据本宫所知,并未有这种规矩吧?更何况信将军你既非皇亲国戚又非帝师,本官凭什么要下车见你。” 丘聊的心弦顿时绷紧。 信高的确既非皇亲国戚又非帝师,按照慕玉绡的身份的确无需下车接见信高。可是整个霄国都知晓,当今的掌权人并非赫连炽,而是信高。 慕玉绡拿身份来压,不知是对还是错。 信高冷哼一声:“本将军乃陛下长辈,名虽未挂帝师,但胜帝师,这个理由可否充分?” 慕玉绡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理由充足,但本宫长途劳累,并不想接见信大人。如今已快接近日中,信大人也该回府了。” 信高攥紧了手:“好一口伶牙俐齿。既如此本将军就直话直说,你若是想进骨明宫,就下轿亲自把这碗断子药给喝了,否则哪怕是陛下亲临,你也绝不可能踏入骨明宫半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