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只能别开脸: “你这人为什么都不知道害羞的啊……” 她根本就不该对裴峋害羞这种事情抱什么期望。 “害羞的话,我怎么知道我表现如何?” 略带薄茧的手指勾住她裙摆边缘。 睡衣是柔软丝滑的丝绸质地,在她细腻如瓷的肌肤上滑动得很轻易, 之前他不是没有这样做过,只是这一次温窈感受着他的手指, 下一刻又见他收回手,刻意当着她的面轻吮指尖的湿润。 他恶劣地挑了挑眉,口吻好似炫耀: “啊,看起来我表现得还不错?” 明明是令她羞愤到恨不得砸开玻璃窗跳进海里的话,但从他低沉的嗓音里吐字缓慢的说出,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网住,拉扯进无尽的欲.海深渊。 裙边停在了肋骨边缘。 温窈背靠着柔软床榻,正面看着男人凌冽的眉骨,那双漆黑深瞳中染着浓烈情.欲,他出浴室时本就只围着浴巾,此刻冷白色的皮肤在暖光灯光下多了几分旖旎色彩。 拨弄琴弦的手指,修长,灵活。 温窈身子不自觉的绷直,下颌难耐地微昂。 燥热混乱中,她感觉到男人的力度越来越重,仿佛之前只是某种温柔的前奏,藏在男人眼底压抑已久的侵占欲一点一点的,在这幽深夜色中缓缓释放出来,冲淡了对她的怜惜。 他只想,喊着最粗俗的话语,撬开她所有的防御,将他的灵魂融进她的灵魂—— 在理智崩塌前的最后一刻,他温柔地拨开她额前被汗润湿的发,哑声道: “刚才是我喘。” “现在,该轮到我听了。” ………… 海浪颠簸,游艇浮在一轮月色下。 将精疲力竭的女孩抱着清洗干净后,裴峋又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她累极了,几乎沾上枕头就困得睡了过去。 绵长的呼吸声中,裴峋在她枕边躺下,有皎洁月色透过玻璃窗映在她侧脸,他忽然想起了决定和温窈结婚的那一夜—— 那一夜。 他彻底还清了林清毅欠程越的钱,自己把自己从程越手中赎了出来,从此以后不必再受人牵制。 他本以为自己会解脱。 但那种沉重、无法言喻的黏腻痛苦却依然纠缠着他。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内,林清毅依然光鲜、体面,是上流社会万人讨好的华盛董事长,而他身旁的少年面容青涩,却已然有了他当年的影子,有人大笑着夸“虎父无犬子”,厅内一片融融氛围。 他站在阴影中,脊梁依然笔直,但灵魂却已经倦怠至极。 他抬头,头顶无星无月,空茫茫的一片。 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不如就今天吧。 偏偏就在那个这个时候,他听见了花园后传来的低泣声。 是之前在洗手间外见过的那个女孩。 他还记得,她是梁少柔的女儿。 明明刚才还哭得那样难过,一眨眼又能镇定地接通电话,告诉那一头: “我已经找到了能跟我结婚的人,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群人糟蹋我母亲的心血。” 裴峋默不作声地看了她许久。 或许。 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那么一个需要他的人吧。 在夜色中站了许久的裴峋,抬起脚步朝着那一丝希望走去。 “……我也缺一个结婚的人,要不要跟我结婚?”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遇见她时,正好是他还清债务,想要去自杀的那一天。 * 裴峋和温窈在船上度过的第二天,岸上传来了梁少柔开始与温正辉办理离婚手续的消息。 温窈这才知道,原来裴峋早就已经告诉了梁少柔。 她并没有怪裴峋,该来的总是会来,她也很赞同梁少柔和温正辉分开。 只不过毕竟是她的父母,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情低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