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还未走近,就被凌呈羡给喊住了。“站在那。” 她脚步顿了下,方才来看她的女人坐回到圆桌前,“这儿的醉虾真心不错,一定要尝尝的。” 要不是任苒现在还晕乎乎的,她一定怀疑刚才的晕倒是假象。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如果她没算错的话,她晕了应该有一个小时。 而这一个小时内,她被丢在这自生自灭,无人关心她这一睡是否会真的睡过去。 “夏小姐。” 夏匀颂打断了任苒的话。“你够了没有?我说了帮不了你,你就非要这么死皮赖脸的吗?” 这跟用手扇在任苒脸上,有什么区别呢?凌呈羡看她穿着单薄地杵在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她脊背都不像以往那样挺得笔直了,哪怕被人这样言语侮辱,都没有要还嘴的意思。 在凌呈羡的印象里,任苒是吃不了亏的,她要是被人咬了,哪怕拼得你死我活也要咬回去。 可这次不一样,很明显不一样了。 “夏小姐,我知道我这样很招人厌烦,但事关我奶奶的命,你就帮帮我……” 夏匀颂冷冷打断任苒的话。“要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我大伯岂不是要忙死?再说,一院是宋城最好的医院,里面也有专家。” “他们救不了……” “他们救不了,我大伯也未必能有法子。” 任苒忍不住想上前步,“所以要先联系到他,看过了病历才能知道救不救得了。” “哇哇哇——”包厢里,不知道从哪传来阵孩子的哭声,坐在夏匀颂对面的女人忙起身,“哎呀,我家小宝醒了。” 凌呈羡眼眸间有波动,他看到那个女人匆忙推开椅子,走到旁边的一辆小推车跟前,将睡在里面的一个婴孩抱出来。 “宝儿,饿了吧?看看你这小馋嘴,爸爸妈妈才出来一会都不得安生。”女人走到自己的老公身边,往他肩膀上轻拍下。 “去吧。”男人握了握她的手,旁边有休息室,是个私密空间。 那小小的人团在女人的怀里,应该是饿得厉害,撅着个小嘴在找吃的。凌呈羡压抑的神经被这一幕给刺激到了,他不能想起他的孩子,一想起来就恨任苒恨得牙痒痒,什么理智什么冷静,统统都被他抛在脑后。 他注定跟任苒走不到一起去了,各自走着独木桥和阳光道看来也不大可能,要想让自己的痛苦减轻,就只能将对方折磨得体无完肤。 夏匀颂不悦地丢开手里的筷子,“我说了帮不了就是帮不了,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既然帮不了,还跟她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呢?”凌呈羡一把握住了夏匀颂的手掌,“别为了这种事把自己气坏了,把人丢出去就是。” 夏匀颂听到凌呈羡这样讲,她试探性地往前再近了一步,“呈羡,你说她这个样子,我该不该帮啊?” 任苒深知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形单影只地站在这,头顶还悬着一把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的刀,最要命的是拴着刀的绳子,还在别人的手里拽着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