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的家庭爱干净,也没有拍照留照片的习惯。但不可能每一家都这样。爱干净这件事本身也和这里表现出来的经济环境不相符。” 阮棠叹气,“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说到这里,她想起那天来村子里见过的村长,胆小的胖子,孔嫂子一家,原本以为他们是闭塞在一个奇怪地方的村民,没想到,连村民都是不存在的。 一想到在同一个房子相处两天,阮棠一阵后怕。 “方子珩的家里有照片,”她突然想到,“他说到的人数也和刚才那个说的不一样,他多报了一个,很可能就是他自己。他还有照片……对了对了,我记得上午看到照片的时候觉得有点奇怪,照片里的女人好像年纪比他大,如果他不是八年前进来的,那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的妻子,女儿是怎么回事?” 阮棠是要整理线索,但是分析方子珩的时候却发现越理问题越多。 “他到底是谁?”她疑惑地低声问。 闻玺没有回答,而是朝路的那头望了一眼,说,“来了。” 阮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雾气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显露出整条路的样子。先是村里某户人家的灯亮了起来,随后所有房子的灯都亮了。眨眼的功夫,黑暗的环境就转变为灯火通明。 周围一片光亮,阮棠却没有觉得有多欣慰,反而心里发毛。 很快应证了她的直觉,脚步声从远处靠近。 阮棠朝路那头看过去,狠狠吸了一口凉气。 村民们正有序地往两人走过来,脚步整齐划一,没有任何多余动作,连手臂的摆动幅度都是分毫不差,其中有耄耋之年的老者,有大腹便便的孕妇,还有小孩子。村长,孔嫂子,孔晨都在其中,他们面无表情,汇聚成人流走近,直到距离两人十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下。 至少有上百人,表情僵硬,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 阮棠咽了咽口水,“他们……这是干嘛,大晚上是要业主开会还是要跳广场舞?” 闻玺微微一笑,“看出他们是什么了吗?” 阮棠经他提示,认真去看,发现每个人的下巴上有两条缝,手臂和双腿的动作也过于僵直。 “像娃娃。”她认出来,和可以活动关节的洋娃娃非常想象,也终于明白刚才闻玺那句“做的”是什么意思。 闻玺说:“是人偶。” 阮棠吃惊,“一点都看不出来。”两天了在村子里走来走去,看到过那么多人,都是活灵活现,完全看不出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闻玺冷笑,“当然不是一般的人偶。能控制那么多人偶,幻化出一座不存在的城市,据说在唐朝才有这样的方士,用的法术应该是傀儡技法,已经失传很久。” 阮棠冒出一句,“原来是传统民间艺术。” 闻玺笑起来,“他还不配称艺术,这些个东西和真正的傀儡技法差远了。” 这回没等阮棠说话。 一百多个人偶齐声开口,“差在哪里?” 他们每个人声音不同,同时开口,声音汇聚成一个,声势颇为惊人。 闻玺面不改色,“傀儡技法应该由方士一个人控制,能控制的傀儡越多,方士的本领越强,像你这样,用封灵符把魂魄封在人偶上,只是不入流的手段而已。” 人偶们齐刷刷地半抬起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有血肉也配称作人吗?” 听到他这一句,木偶的目光为止一变,眼珠都染上血红的颜色,死死盯着他。 旁边的阮棠觉得在这样怨恨的目光下心慌气短。 闻玺却没受半点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