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的都带走,带不走的都砸了或烧了。” “是。”管事婆子应下,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 这张床定也要被搬走。缩在床上的刘承深深吸了几口气,坐起身整理发髻,换下身上褶皱的衣衫,挺直腰杆沉着脸走出了去。看到端坐在房中的衣着光鲜、面容娇美的妻子,刘承的眼神更阴沉了。 若是他没跟姜枫对上,他定不会娶柳如烟为妻,姜枫也不会为了个女人跟他斗这么多年,他定还是风光无比的邑江侯世子,每日出入户部,受众人恭维、艳羡……这个女人该死! 柳如烟扫了一眼阴郁的刘承, 淡淡问道, “跨院里的小妾你想带哪几个,自己去安排。到了庄子内,她们的吃穿用度全由你负责。” 刘承阴沉沉道,“你这是何意?” 柳如烟冷笑, “就是字面的意思。山前庄内只有三十亩薄田, 一年的出息养活不了几个人。” 邑江侯为求自保,将长子一家撵去东城外山前庄思过, 侯夫人暗示得非常清楚, 让他们在山前庄好好过日子,不必再回城。刘承没有差事, 没有进项, 若把所有小妾都带上,山前庄每年产的粮都不够她们吃的。 刘承阴在快要被搬空的堂屋站了半晌,才转身去了跨院,不大一会儿, 跨院里便传出了哭声, 柳如烟又冷笑一声, 吩咐继续往外搬自己的东西。 刘澜眼泪汪汪地跑到母亲面前, “娘……” 柳如烟平静地给她擦了眼泪, “不哭, 咱们去庄子上, 日子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嗯。”刘澜红着眼睛应了, 父亲被革职后, 刘澜在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常被二房的人欺负, 但若去了庄子上每日面对荒野,她要怎么度日? 见菊芳走了进来, 柳如烟让婆子带着女儿去收拾东西,才问道, “如何?” 菊芳压低声音道,“少爷只带着宁姨娘去, 其他人都留在府中。” 冷笑, 快成了柳如烟唯一的表情,“我早就料到了。” 西跨院里,伺候过刘承的姨娘、通房不下十人,但良妾只有卫尉寺少卿的庶女宁可儿一个, 其他人都刘承都没有用处。 得知刘承一家被邑江侯府撵出了侯府,姜慕锦拍手称快。姜慕燕则仔细问了一番, 才道, “足足六辆马车,连梳妆台、桌椅都带着,这应该是刘承夫人的嫁妆。想必去了庄上不久,她就要跟刘承合离了。” 郑采薇不解,“既然想合离,干嘛现在离,直接把嫁妆拉回娘家去?” 姜慕燕回道, “应是为了一双儿女吧。刘申是刘承唯一的嫡子, 现在跟在其外祖父身边读书,若刘承不肯放手, 刘夫人就不可能把他带出刘家。” 郑采薇握拳,想说不同意就打到他同意为止,但想到母亲反复叮嘱她的话, 便生生把话忍了回去。 郑采薇对姜家与邑江侯府的恩怨知之甚少,姜慕燕不想再议论下去,便笑道,“大姐今日从靖善坊搬到崇化坊,让咱们后日过去玩,你们说咱们带什么礼品为好?” 第二日跟随她们四姐妹一起去崇化坊的,还有怀着孕的岳锦仪。姜慕容搬新家暖灶,怀孕身孕的岳锦仪登门,寓意极好。姜慕容扶着大嫂,带着几个妹妹、表妹在进院。 这处新租的宅院依旧是两进的,但内院比在靖善坊赁的要宽敞不少。后院西侧没有盖厢房,而是建了一处半亩地大的小园子,姜慕容把从妹妹从姜府西内移来的桃树苗亲手载在小园中。 姜慕锦拍着手笑道, “待桃花开时,大姐一定要办赏花宴!” “好, 一言为定, 到时候你们都来, 咱们在院里摆桌吃酒。”姜慕容爽快应了。岳锦仪、姜慕燕和姜慕筝三个才女,立刻开始商量桃花宴不能只有酒,还有桃花画、有桃花诗、有咏桃琴。 姜留听着众姐姐们的议论声,看着只有仨枝丫的小桃树,顿觉它下个月不从头到脚开一树花,都对不起众人这份期待。 今日李正秋去靖善坊求学不在家,众姐妹们在这里玩得十分尽兴。傍晚时分,岳锦仪先回府歇息,姜家五姐妹、郑采薇和廖春玲浩浩荡荡地出门,赶奔西市赏灯。 崇化坊紧邻西市,众姐妹说说笑笑便走到了。今日正月十八,灯市依旧热闹。众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