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 但于丝丝不就是这么对付她的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被污蔑的人一定有问题,所以才招惹这么一身腥—— 这样的恶意揣测固然是对受害者的二度伤害,但,于丝丝不就是这样对她的么,人心不就是这样的么,于丝丝操纵,也被反噬,很意外么?于丝丝人缘那么好,昨天声援者众,现在呢,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句公道话吗,哪怕站出来把这张白纸撕掉也好啊,有吗? 陈见夏盯着那张白纸,心跳如鼓。 她突然大步向前,推开挡在前面的同学们,众目睽睽之下揪住这张大白纸翘起的一角,用力撕了下来! “我觉得,我觉得这样不好。”到底还是有点胆怯,声音也不高。 “你不应该觉得开心吗?昨天你俩可是差点打起来。” 陈见夏不用看就知道这种话肯定是陆琳琳说的。 她突然很好奇,自己这么夹着尾巴做人尚且屡遭不顺,这位陆琳琳同学嘴这么贱,怎么平安活到十七岁的? “一码归一码,她诬陷我,我会光明正大跟她讲道理,但我见不得别人不摆证据就反过来诬陷她,要是我幸灾乐祸,我成什么人了?谁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欺负人,无论是她,还是我自己。” 牵强,非常牵强。 陈见夏不是一个有急智的姑娘,刚才不过一时冲动自作聪明,这番说辞连她本人都无法信服,此刻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什么神情都有,她立时心中惴惴。 不禁觉得自己无能。 她以为自己能大气漂亮地做姿态,既洗脱嫌疑又赢回人缘,顺便进一步恶心死于丝丝,不料一开口就砸锅了,这下更像做贼的。 陈见夏你真可悲。她愣愣地想。 “见夏你做得对。” 这话说得好比天降及时雨,陈见夏丧家犬一样巴巴地转头看着刚刚出现的楚天阔,周围同学都不自觉为他让出道路,他抬手将她没撕干净的边边角角都扯了下来,在手中团了团。 楚天阔温和地朝陈见夏笑了,神情中充满鼓励。 “我觉得你很了不起,昨天受委屈了,今天还能这样为自己班同学考虑,真的很善良。” 这话其实有点肉麻,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难免让人觉得偏袒不公,楚天阔偏偏能说到一堆人附和点头,包括陆琳琳。他就这么下了结论,陈见夏如何不感激。 “好了,回班上早自习,扫除的同学动作快点,一会儿值周生就来检查了!” 号召完,楚天阔轻声对见夏说:“钥匙,给我钥匙!”见夏连忙偷偷递过去,楚天阔开门,把人都引进去。 “班长!”陈见夏悄悄叫住他,“我……真的不是我报复于丝丝!真的不是我!” 楚天阔诧异地扬眉,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当然,你哪是那种人啊!” 她心中大定,傻笑着一鞠躬:“谢谢班长!” 楚天阔摆摆手:“不用谢。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我也没做好,你不怪我就好。” 陈见夏愈加为自己的小家子气感到难堪。他仁至义尽,昨天当场站出来替她讲话,只不过被于丝丝的鬼话绕晕了,真的,挺够意思的了,她竟还在内心挣扎该不该怪他——楚天阔不过是个同龄男生,学习那么紧张,还要管一整个班的同学,凭什么照顾她,他又不是她爹。 陈见夏还要说什么,抬眼望着楚天阔,他垂着眼睑看她,用鹿一样温柔的眼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