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今天是打算以官压民了。顾若清说。 顾总这话严重了,这要被外人听去,我是要丢乌纱帽的,我是从事教育行业的,喜欢循循善诱,既然言语说不通,我只能请外援了。说罢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凌为详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让人瘆得慌,季茗还没出战就已败下阵来,曾经还奢望过跟凌陌一同应对家里的考验,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电话通了,凌为详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接起:我在你亲人这里,多年不见,想不想跟她们说句话? 语气奇怪,似乎暗藏玄机。 他笑着看向顾若清和季茗,将手机搁置桌面,按下免提。 若清,阿茗... 一个沙哑的男中音从扩音器里传出,顾若清惊站而起,季茗眼疾手快,立马冲到她身边扶着。 好久不见,阿茗,你们在海西还好吗? 季茗错愕地瞪着手机,表情僵硬如石,顾若清双手捂着耳朵,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在季茗怀里瑟瑟发抖,耳边萦绕着让她一生蒙羞的声音。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可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季茗也受惊不轻,她的惊恐倒映在眸底,但比起顾若清要镇定几许。 阿茗,爸爸想去看你们,可以吗? 季茗紧咬下唇,一言不发,顾若清意识尽丧,虚弱不堪,好似风中蜡烛,一吹即灭。 这人便是季茗本该去世八年的父亲季华明。 他死而复生,重现人间,任谁都会害怕。 见她俩意志被击垮,凌为详拿回手机,按下了挂断键。 我并不想这样,也不是有意为之,知道他是因为我的人在学校发现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跟踪你们,我是不能允许任何可能伤害到我女儿的因素出现,便去彻查了他。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一跳。凌为详说完也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面向大海,惋惜地叹口气。 顾若清早已大惊失色,整个人都垮了。 季茗只是强撑自己,那双充满仇视的双眸,填满了憎恨和厌恶。 你爸爸欠下上百万的赌债,你知道他对自己长得貌美如花的女儿起了什么心思吗?要不是我安排人保护小陌,你会被他毁掉,所以小陌变相救了你,这也算我们家回馈给你为她付出的真心。 你安排了他假死?季茗猛拍额头,回想季华明葬礼的场景,家里亲戚当时说法不一,有人说他自杀了,有人说他被洪水卷走淹死了,尸体都没有找到,丧礼很草率,季茗只是回去看了一眼,尽了最后的孝道。 假死这种馊主意我可想不出来,但这是躲债的唯一方式,那些民间高利贷本来是要找到你们三的,被我给压下来了,违法的事他们不敢大张旗鼓。所以他也算因祸得福,后来我把他安排给了一个朋友,后续的事我也只看了个结果。我说过我不想撕破脸做这种要挟的事,但请你理解一个当父亲的心,我不能接受我女儿是同性恋,今天我卑鄙也好,龌龊也罢,手段我用了,只看你应不应我的要求。 您做这件事当真不符身份。季茗咬牙切齿弟说。 凌为详瞥向顾若清,说道:你意思是我不该办他,应该任由他这个侵犯小姨子,家暴女儿和老婆的人渣继续犯浑? 闭嘴,你闭嘴!!顾若清歇斯底里地吼出,因为用力过猛,脖间青筋暴露,她痛苦难耐,恨不得消失在这个世上,伤口像被人撒了把盐,疼到内脏爆裂。 她感觉有许多脏东西,有密密麻麻的虫子爬到身上,她闷声落泪,拼命地拨弄衣服、头发、口鼻... 若清,没事,别乱动。季茗扣住她双手,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只要你答应我,他日我女儿出嫁之日就是你父亲进牢狱之时,要不然我这条链子恐怕是拴不住这只恶魔了。这个交易,你很划算,做不做?现在就给我答案。凌为详充满侵略性的话,让季茗心如刀绞。 她抱着几近失控的顾若清,情绪濒临崩溃。她想起了自己被打,妈妈被打,顾若清被欺负。 她们用了好多年才慢慢忘却,三人谁也不提及这个人,她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平静和平衡,一朝崩塌。 好!好!好!季茗连续回答了三个好,最后无力地说:我答应你。说出这四个字时,她已是满眼泪水。 这倔强的表情,无奈的眼泪,崩溃的神态让凌为详有那么片刻的不忍,可为了女儿,他愿意做一次恶人。 放心吧,只要你做到,我不会让你们被他骚扰的。 留下这句话,他走了。 像一阵滔天巨浪,在季茗和顾若清心底翻涌着。 两个惊慌失措的人儿紧紧相拥,顾若清闷声落泪:我摆脱不了他,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