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心还是不开心,但总归是对自己造成了一定影响。 如果能看见佐助的记忆,大概也会是差不多的东西吧。 森严的秩序、冰冷的家族、温柔的兄长之类的。不然佐助也不会有这种外冷内热的性格,还这么在意自己的兄弟。 佐助也说了,并不在意五条悟知道自己的过去,现在这位诅咒师小姐给他送了这样一份大礼,佐助的查克拉也渗进了这个幻境,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在不断变多,他应该能了解对方的记忆才对。 下一秒,五条悟就看见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入口。 一个几乎完全由与诅咒咒力极其相似的、暗紫色查克拉构成的漩涡,像黑发少年那只总被挡在发丝之后的轮回眼一样,冷冷地盯着白发咒术师。 哇,五条悟小声感叹了一句,还能这样吗? 会幻术的人就是不一样,查克拉自带的精神力都能自行开辟一个小空间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自己眼前一暗,终于进入了少年的回忆。 暗红的天空、绛红的眼睛,鲜红的血液。 乌鸦怪叫着从屋顶腾空,翅膀拍打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震耳欲聋。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带着动物面具的忍者体型瘦削,每个动作都精准到了极点,身形闪动间,街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然后他抬眼望了一下月光,摘下了面具,用袖子擦了一下顺着面具缝隙溅到脸上的血液。 五条悟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张同样秀美、同样年轻,和宇智波佐助长相相似到了极点的面孔。 长发在脑后束起的忍者走进了一栋住宅。 从踏上地板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开始发抖,但又很快抑制住了自己。 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五条悟不自觉地抿了下嘴,手指在口袋里微微收紧。 然后忍者流着泪离开了那间屋子,安静地蹲在路旁伶仃的电线杆顶端,凝视着从远处跑来的男孩。 你在做什么啊,哥哥?宇智波佐助面色惨白,像一只受惊的幼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晕头转向,竟然试图蜷缩进捕食者的怀中。 他的兄长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眶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他的眼前一片血红。 五条悟耳边是男孩细嫩而痛苦的悲鸣。 憎恨我吧长发忍者转过身去,背后的长刀看起来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压垮,指节在身侧收紧发白。 这有意义吗? 然后带着和我一样的眼睛来找我。* 那双绛红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海水般冷冽又晶莹的光。 这种绝望的、不顾一切的爱,有意义吗? 五条悟看着自己的指尖又一次徒劳无功地从佐助发梢穿过,闭上眼,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刚才那些场景瞬间消失了。 他现在好像站在一处干燥阴冷的地下洞穴里,钟乳石从头顶垂下,不远处的火把提供了为数不多的光线。 除了五条悟这个旁观者以外,不远处还有三个人。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和一个半人半蛇的家伙。 少年的佐助表情怔忪地看着另一个摇摇晃晃向他走去的人。 看起来和五条悟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神情里的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只是看起来没有他们初见时那么狼狈。 你可以永远都不原谅我,肤色青白、脸上带着裂痕、体表不断散落碎片的宇智波鼬艰难地把手伸向佐助,温柔地微笑起来,我都会一直深爱着你。* 他扶住少年的后脑,抵住了佐助的额头,然后身体瞬间崩解成泥土与灰尘,灵魂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如果是什么别的场景,五条悟大概还会有心情感叹一下,原来灵魂看起来是这种形态,佐助说的玩弄灵魂的忍术居然有这么厉害。 不论是从那具不似活人的身体、黑色的眼白还是身体崩解后倒在地上的陌生尸体都能看得出来,宇智波鼬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依靠类似降灵术一样的忍术重新拥有了意识。 但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他甚至没有印象这个幻境可以被攻击的节点有哪些。 五条悟不清楚宇智波鼬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佐助幼年到现在近十年的时光都经历了什么。 但只是这一段记忆,五条悟就已经意识到了宇智波一族的感情有多么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下去。 少年忍者凝视着宇智波鼬消失的地方,过了很久才向五条悟的方向扭过头来,表情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释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