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实,对自己的死亡结局也并没有过激的排斥。 就这样?玉宿问道。 还就这样? 段青泥看到他的淡定,不禁想到随时发疯的祈周。按理来说,祈周也是玉宿隐藏的一部分属性,尤其当知道真相之后,他选择挥舞手中的利刃,造成一场无差别的大肆杀戮,将所有挡路的人和事物全部清理干净。 都交代完了,现在你不该举着刀子,冲出去乱砍、乱杀吗?段青泥诧异地问,这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 玉宿: 你不对劲。 段青泥。 玉宿声音淡淡的,喊他: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段青泥点点头,诚恳地说:是。 玉宿:你也是。 段青泥:? 我如果疯了,也是跟你一起疯。 玉宿略微侧身,将段青泥抱起来,稳稳放回床榻内侧,抽出软枕到他腰下垫着,又将被褥拉到两人身上盖好。 你说乱砍、乱杀,我是干得出来,但没那个必要。玉宿说这话时,声线很平稳,有他一贯的从容,至少现在,能在最近的地方,一直看你。 段青泥怔了一下,旋即又听玉宿道:我不想孤注一掷,独一个人走到头那样下去,和原来有什么区别? 事到如今,段青泥完全没有料到,在玉宿和祈周两个人格之间,素来狠戾果决的玉宿,反而是相对理智温和的那一个。 当日在天枢山底,见证那一场堪称惨烈的虐杀场面,慕玄和柳如星的死状犹在眼前段青泥心知肚明,他阻止不了祈周的偏执想法,所以这些天来,他自己也是一种茫然的状态,完全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进行。 直到今天玉宿说出了这一番话。 你是认真的吗?段青泥几乎是期待地问,你愿意同我一起想办法吗?哪怕结果不好,随时都有可能重来一遭? 玉宿方要开口,段青泥止不住地问道:要是到时候,你把我忘了,今天说的话也不记得,那 玉宿道:就算忘了,我的想法也不会变。 话没说完,眼前忽然一黑,便被段青泥翻身前来紧紧地抱住。 玉宿,你太好了!段青泥激动得不行,扑上去在他身上乱蹭,去哪儿找你这么可靠又能干的人嘶啊! 刚蹭到一半,无意碰到重伤的某处,顿时又疼得龇牙咧嘴。可是抬头望见玉宿的脸庞,他一边倒抽冷气,一边挤出一抹会心的笑,眼中盛了数不清的微光,能将人沉寂已久的心底重新照亮。 玉宿本还有一堆问题要问,然而看到段青泥在笑,表情也不禁缓和了下来,好像笼罩了一层温柔的水雾。 他伸出手,再次将段青泥拉进怀里。正如方才说过的一样从始至终,于己于他,都不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只是在同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某个被暂时遗忘的衣袍袖口内。 宿命轴疯狂旋转了无数次,如今终于缓缓地安定下来,指针左右摇摆不定,最后停在一个数字静止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祈周:江山我打,美人你抱。便宜都让你占干净了。 玉宿:我可以放弃偏执陪他,而你不能。 第68章 王娇花 经过一整晚的混乱疯狂, 又硬生生被揪着一番彻夜长谈。段青泥意识半昏半沉,睡了大半天,到次日夜里再醒过来, 玉宿一摸他脑袋, 竟然有点低烧。 而最惨的是什么呢?两人那啥的时候太投入了, 段青泥光记着浑身发热,一边痛又一边爽得不行, 完全忽略了回档之前, 他那可怜的左手骨折过, 身体并没有随时间的回流复原以至于动静搞得太大, 本来就重伤的爪子雪上加霜。 反正段青泥是觉得, 没有人比他这穿书的更可怜了身心意义上的,双重悲惨。 早前乱灌毒药,又在山底禁地受了冻, 整个人便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如今发烧躺着不能动,身上每个地方也跟散架一样, 出不了门,连看病的大夫都是玉宿请到偏院里的。 大夫先给段青泥的手腕重新包扎, 又为他实打实地把了回脉。本来想问这么严重的骨折,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结果一偏头, 暼见他脖子和肩膀上的青红斑痕,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