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各自冷静下来,别的话也不多说,就批说段青泥这孩子,年轻气盛,打小在外面野惯了,又没师父教,确是难当掌门一职。 前半段说得头头是道,段青泥也十分认同,心说你们动作快点,赶紧把这掌门卸了最好,老子一点都不想干了。 结果谈着谈着,话锋渐渐开始变奇怪了。 依我看吧,尽快娶位夫人进门才好。年轻男子成家之后,多少学得沉稳一些。 段青泥一怔,刚回过头,发现玉宿也在看他,眼神略有些复杂。 随后一旁长老们又道: 确是这个道理,挑位知书明理的姑娘,名门出身、背景深厚更好平日若能压他一头,也算成了一段佳话。 只是段青泥这性子,寻常姑娘跟了他,只怕要吃不少苦 段青泥听着听着,整个人开始蒙了。偏这时候,傅憾也来问他:青泥,你想娶什么样的姑娘? 段青泥本来要说,你是我亲爹还是亲妈,管天管地,还管老子娶不娶亲? 结果傅憾又接了一句:不过,还是做点心理准备。你这身子病残,可能配不上好的姑娘。 这话一出口,即是嗡的一声炸响,像一股火直冲上了颅顶。 段青泥本来还没气,愣是给这句配不上激得瞬间暴怒,一抬手就要去掀桌子。 可是桌旁围了十几个人,他再如何施力,偏连一边角都抬不起来,愈是坐实了病残这一说法。 正值无力之际,忽然感到手底一轻。玉宿盖住他的手背,掌心骤然一发力,面前整张圆桌随之掀飞起来,轰然一声冲天巨响,桌面与远处门板相撞击,霎时连门带桌一并碎成了齑粉! !!! 漫天尘屑飞成了雾,茶壶杯盏滚得满地都是。长老们纷纷以袖掩面,不得不起身退后,一时又是惊骇又是惶恐,因着突如其来的尘雾呛咳不已。 段青泥原就发着低烧,彼时眼尾通红,嘴唇却微微泛着白,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盛怒之下竟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玉宿便伸出双臂,将他的脑袋摁进怀里,整张脸用手掌轻轻盖住,继而对欧璜道:让他们出去。 欧璜站在旁边,人都已经看傻了。片晌才招呼偏院弟子道:来人啊,送、送客。 以傅憾为首,剩余那几位长老,还苦口婆心地想要劝些什么。 却只听铮的一声锐响,玉宿单手抽开腰间匕首,用力朝上一抛,正面吊顶旋即轰然倒塌,数不清金银缀饰如雨般落,纷纷扬扬摔在满是灰的地上,却仍然不失靡丽璀璨。 我去!王佰你 这一下,连欧璜他们都说不出话了。 段青泥生气摔碗、摔花瓶,而玉宿直接捅天花板,这两口子不愧为一家人,好事没干多少,破坏力惊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拆家。 寒听殿可是整座天枢山最奢华的宫殿,从设计到修筑以来,耗去了前任掌门傅情近半生心血,连偏院都是以价值连城的宝物搭建而成。 然而玉宿这一出手,直接把大堂砸出俩大窟窿,一阵风刮来,遍地都是金银滚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长老们一个个眼都瞪圆了,脸色由红转青复又转白,此时再想说什么,你你你指着结巴了半天,但又不敢多言。后来都是长叹一声,拂袖而去,走得一个比一个憋屈无奈。 最后走得差不多了,傅憾那胖子左看右看,发现没水可端,也打算跟他们一起跑路。 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 站住。 傅憾不敢回头,便背对着道:青泥,你且好生养病 来人,给傅长老看座。 段青泥手边还剩一壶茶,啪的搁到一旁无桌的圆椅上,眼前满屋皆是狼藉,头顶和门口两个大窟窿豁风。 傅憾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玉宿一把扳住了肩膀,强行请回了方才的椅子上,犹如一尊佛像般的坐了下来。 神情虔诚,却如坐针毡。 你不用慌,我是个病残,不能拿你怎么样。 段青泥轻描淡写道:顶多点一把火,把整间屋子烧了,我们两个同归于尽。 傅憾: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晚了呜呜呜呜 玉宿快表白了,两口子快私奔了,容我再酝酿酝酿! 第70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