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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的悲哀 第19节


了?”

    容辞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她一字一句复述,简单直白得不留一丝余地:

    “如果是,请告诉我。”

    霎时间连空气也停滞下来,容辞手臂就这样僵在半空,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

    “我们发过誓的,生生世世唯有彼此。”

    “我当然知道。”

    她声音极轻,以至于即便站在她身前,也仿佛隔了万重山水。

    容辞握着玉盒的手愈来愈紧,之后忽然垂下头,轻勾住她食指,嗓音低低沉沉:

    “阿衿,这些天我的确总想起一些奇怪的画面,都是有关于宁儿的,那天晚上我便是梦见宁儿跃入万魔之窟,才会突然惊醒。”

    “这件事十分诡异,直到现在也不知是为何故,又正巧赶上近日事务繁忙,等过阵子我会仔细查一查的。”

    他顿了顿,一双眸子深凝着她:“这是全部的实话了。”

    元矜眉间一动,看着他略带些小心翼翼的局促模样,蓦然想起那年他赤红着脸向她告白时的光景。

    少年腼腆青涩,尚不知何为甜言蜜语,别别扭扭好不容易将亲手绣的比翼鸟荷包捧至她跟前,也不敢看她,半晌才偷偷瞄了她一眼,向来波澜不惊的俊脸上写满忐忑和期待:

    “不知姑娘……可愿收下?”

    元矜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连眼前的面容也不知不觉模糊起来,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现下还是当年。

    两人默然对视良久,她手指终究一点点弯曲,慢慢触碰上他冰冷指骨:

    “好,我信你。”

    最后一次。

    心中沉石缓缓落下,她似乎不愿再多做纠缠,转而道:

    “娘亲已经传音于我,大概后日便能抵达容连,到时你……”

    “我们自然应当前去迎接母亲,”容辞迅速接过她的话,如画眉眼浮上些许愧色:

    “母亲此来恰逢青云大会,不如留在容连小住一段时日,我们也好尽一番孝心。”

    “我正有此意。”

    他展颜而笑:“这算心有灵犀?”

    元衿微微敛眸,并没有及时回应,想了想后,才道:“这些年,秦阳有劳你费心了。”

    容辞笑意一滞,有些疑惑地望着她。

    “我先前为秦阳所设的水源灵墙,并非谁都能完善修补,若不是你连年加固,父亲未必能支撑到现在。”

    “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容辞长睫微眨:“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套。”

    “话虽如此,还是要谢谢你。”

    “你若当真想谢我,不如多朝我笑一笑。”

    “……”

    玉桥边的少女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听着那你侬我侬的对话,眼中尽是漠然。

    果然是为白月光去的秘境,还真是体贴温柔啊……

    不过,她也不在乎了。

    *

    霍珏这几日着实烦闷,因为自那女人和容辞一同回来后,两人又基本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愣是叫人插不进半分。

    至少表面上无懈可击。

    想到这里,霍珏冷冷哼了一声,就因为这个,原本他循序渐进的“读书”计划也受到影响,搁浅着停滞不前。

    依照眼下的情况,二人之前应当的确有过某种矛盾,但很显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和好如初了。

    不知怎的,少年心中忽而“蹭”一下冒出几分火气,连脸色也显而易见地拉垮下来。

    “珏珏,你怎么了?”纸人时刻关心大魔王状态,很是尽责地飘过去关心道。

    霍珏从金色靠椅上直起身子,遽然伸出两指,猛地夹住飘来飘去的纸人:“本君只是……有些烦躁而已。”

    少年眼尾轻勾,细长凤眸狠戾而妖冶。

    云七缩在他手里瑟瑟发抖:“珏珏你千万别激动啊,怎么了吗,谁惹你生气了?”

    霍珏冷笑一声:“老女人太不争气,本君不想伺候了。”

    “别呀,珏珏!”

    纸人就算再笨也明白了,前两日元矜又与容辞和好,珏珏肯定不高兴了,但珏珏平常不是总说不着急么?

    “你想啊珏珏,你那些话本已经初见成效,元矜也愿意经常读阅,相信不久后,她一定会看清容辞真面目的。”

    你千万不要撂挑子呀!

    少年散漫着将两指松开,露出一个几近迷惑的表情:“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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