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容辞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她一字一句复述,简单直白得不留一丝余地: “如果是,请告诉我。” 霎时间连空气也停滞下来,容辞手臂就这样僵在半空,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 “我们发过誓的,生生世世唯有彼此。” “我当然知道。” 她声音极轻,以至于即便站在她身前,也仿佛隔了万重山水。 容辞握着玉盒的手愈来愈紧,之后忽然垂下头,轻勾住她食指,嗓音低低沉沉: “阿衿,这些天我的确总想起一些奇怪的画面,都是有关于宁儿的,那天晚上我便是梦见宁儿跃入万魔之窟,才会突然惊醒。” “这件事十分诡异,直到现在也不知是为何故,又正巧赶上近日事务繁忙,等过阵子我会仔细查一查的。” 他顿了顿,一双眸子深凝着她:“这是全部的实话了。” 元矜眉间一动,看着他略带些小心翼翼的局促模样,蓦然想起那年他赤红着脸向她告白时的光景。 少年腼腆青涩,尚不知何为甜言蜜语,别别扭扭好不容易将亲手绣的比翼鸟荷包捧至她跟前,也不敢看她,半晌才偷偷瞄了她一眼,向来波澜不惊的俊脸上写满忐忑和期待: “不知姑娘……可愿收下?” 元矜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连眼前的面容也不知不觉模糊起来,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现下还是当年。 两人默然对视良久,她手指终究一点点弯曲,慢慢触碰上他冰冷指骨: “好,我信你。” 最后一次。 心中沉石缓缓落下,她似乎不愿再多做纠缠,转而道: “娘亲已经传音于我,大概后日便能抵达容连,到时你……” “我们自然应当前去迎接母亲,”容辞迅速接过她的话,如画眉眼浮上些许愧色: “母亲此来恰逢青云大会,不如留在容连小住一段时日,我们也好尽一番孝心。” “我正有此意。” 他展颜而笑:“这算心有灵犀?” 元衿微微敛眸,并没有及时回应,想了想后,才道:“这些年,秦阳有劳你费心了。” 容辞笑意一滞,有些疑惑地望着她。 “我先前为秦阳所设的水源灵墙,并非谁都能完善修补,若不是你连年加固,父亲未必能支撑到现在。” “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容辞长睫微眨:“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套。” “话虽如此,还是要谢谢你。” “你若当真想谢我,不如多朝我笑一笑。” “……” 玉桥边的少女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听着那你侬我侬的对话,眼中尽是漠然。 果然是为白月光去的秘境,还真是体贴温柔啊…… 不过,她也不在乎了。 * 霍珏这几日着实烦闷,因为自那女人和容辞一同回来后,两人又基本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愣是叫人插不进半分。 至少表面上无懈可击。 想到这里,霍珏冷冷哼了一声,就因为这个,原本他循序渐进的“读书”计划也受到影响,搁浅着停滞不前。 依照眼下的情况,二人之前应当的确有过某种矛盾,但很显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和好如初了。 不知怎的,少年心中忽而“蹭”一下冒出几分火气,连脸色也显而易见地拉垮下来。 “珏珏,你怎么了?”纸人时刻关心大魔王状态,很是尽责地飘过去关心道。 霍珏从金色靠椅上直起身子,遽然伸出两指,猛地夹住飘来飘去的纸人:“本君只是……有些烦躁而已。” 少年眼尾轻勾,细长凤眸狠戾而妖冶。 云七缩在他手里瑟瑟发抖:“珏珏你千万别激动啊,怎么了吗,谁惹你生气了?” 霍珏冷笑一声:“老女人太不争气,本君不想伺候了。” “别呀,珏珏!” 纸人就算再笨也明白了,前两日元矜又与容辞和好,珏珏肯定不高兴了,但珏珏平常不是总说不着急么? “你想啊珏珏,你那些话本已经初见成效,元矜也愿意经常读阅,相信不久后,她一定会看清容辞真面目的。” 你千万不要撂挑子呀! 少年散漫着将两指松开,露出一个几近迷惑的表情:“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容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