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 狐狸说完便要从她怀中跳出去,亏得元衿眼疾手快,及时将这不安分的小东西捞了回来: “你能不能换个招数,成日只这么一句,也不嫌腻味么?” “谁让主人那么坏。” 对于这个“坏”字,元衿倒是没怎么否认,双手抱紧它慢慢往回走: “那你也不许跑……” * 容辞沉冷着一张脸回到了坤颐宫,周身寒气愈发慑人。 即便早已知晓那人如今不过是流连于肉/欲之欢,可当她真正将话明明白白说出来的时候,他依旧心痛得不能自持。 尤其还有那只狐狸…… 想不到这孽障在阿衿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可分明它才是最该死的一个! 阿衿不知道前尘过往,却不代表他能够忘却,哪怕千刀万剐,也难以抵消这畜牲犯下的罪行! 不令其魂飞魄散,又何以解他心头之恨? 容辞浓眉紧皱,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逐渐冷静下来。 所幸今昔并非前世,他还有机会,既然阿衿喜欢他的身体,他借此一搏又有何妨呢,总比……她眼中再也看不到他的好。 说到底,再怎么费尽心机,机关算尽,也不过是想换她回眸一顾罢了。 然而讽刺的是,曾令他无比憎恶的多情道,如今反而成了他唯一能靠近她的机会。 多情道偏爱强者,正如众生仰慕神明。 这或许亦是他最后的筹码。 “主君,慕容州有密信传来。” 李尚躬身走近,尽量压低声音道。其实今日陛下传召,相爷出门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但此刻任谁都看得出来,相爷眸中凝结的寒意。 容辞略微回神,撕开信封大致阅览了一遍,而后覆手将纸张化为灰烬。 “乾坤殿那边可有动静。” 李尚自然明白主子想问的是什么,暗自斟酌了一会儿,道:“禀主君,小人听说……陛下最近似乎考虑过封狐妖为侧君。” 容辞眸光骤凛,眉眼瞬间凌厉:“侧君?” 李尚身形一颤:“主君息怒,此乃线人传递出的消息,应当不会有错。” 容辞遽然冷笑:“是么,本君拭目以待。” * 转眼已过半月,期间元衿多次亲临纳兰雪的兰山宫,不厌其烦监督她背默祖训,直至其倒念如流,甚至连页数也不漏下,才堪堪高抬贵手,解了她的禁闭。 纳兰雪终究是她的亲妹妹,家族内部之间如何争权夺利暂且不论,但她们绝不能为了一个外人两相对立,自相残杀,这是最起码的底线。 不过她这妹妹也不算无可救药,小姑娘精明得很,许多事一点就通,还没到鬼迷心窍的地步。 元衿思及此处,脚下忽而一顿,不多时却调转过身,直往坤颐宫方向走去。 彼时容辞正倚靠于红木榻上,手中拿着卷书册细细翻阅,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异响,前方房门陡然大开,一袭蓝影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容辞眸底隐有微光浮动,这是她自那日后再一次踏足他的宫殿,尽管这些天他想她想得夜不能寐,此刻却并没怎么过分地表现出来。 他敛了敛长睫,起身施然朝她躬行一礼,面上神色再平静不过: “微臣见过陛下。” 望着几步外颀长人影,元衿竟几不可察地晃了下神。 修眉远目,玉冠如华。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他拥有着怎样一幅惊艳众生的皮囊。 “主君不必多礼。” 元衿移开视线,眸光扫过桌案上的地图与书册,挑眉道:“主君最近也在研习九州图域?”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容辞略微偏首,不动声色带过了这个话题。 可事实上,九州地图他已研究多时,几乎能够确定多情树的所在,以及潜藏破镜之法。 若是之前,他定会将所有线索都摆出来,尽早取树破境,但是现下…… 或许他不该这么着急出去的,与其殚精竭虑,倒不如独自为阿衿准备好所有退路,待彻底除去那畜牲,再同她一起回家。 元衿本就是随口一问,见他如此敷衍防备,倒有些好笑了,索性找了把椅子弯身坐下: “朕今日来,主要是想与你商量册封侧君之事。” 最近朝堂内外风平浪静,恰是难得的好时机。 “侧君?”容辞额心瞬时拢起,抬眸冷目以对:“陛下想封谁做侧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