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然而不等他回答,她又似想到什么般瞅向半倚在榻上的少年: “你故意的?” 霍珏脸上红晕还未散去,不假思索回了句:“我没有啊。” 元衿眯了眯眸:“真没有?” 少年冲她眨眨眼,乌眸中满是无辜:“小狐狸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行吧,她大概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容辞额心狠跳了下,忍了又忍,到底将心底那股恶心感压了下去,自动屏蔽掉狐狸的茶言茶语,只对着元衿道: “陛下,陈州战乱骤起,请求朝廷支援。” 元衿猛然抬头,总算收起之前那副不耐烦的情绪,起身道:“什么时候到事?” “就在方才,”容辞说着摊开手心,瞬间飞出一只纸鹤:“为避免消息走漏,传至有心人耳中,臣已将此讯全权压下,特来向陛下呈禀。” 元衿闻言默然片刻,侧首瞟向有一搭没一搭玩儿着墨笔的少年: “真儿,你先出去。” “为什么?”霍珏当然不放心他们单独在一起,表示严重抗议:“主人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元衿这回没与他讨价还价,连哄带命令道:“你乖一点,去外边好好守着,不许旁人靠近。” 霍珏识时务得很,见事情没得商量,不开心地哼了一声后,自个儿变回狐狸呲溜蹿出去了,跑之前还不忘向容辞吐口唾沫…… 容辞面无表情往旁边挪了一步,直到那团红色完全消失,才抬手设了个结界,将狐狸彻底隔绝在外。 元衿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却没过多阻止,重点都放在了战役上: “陈州究竟怎么回事?” 这战事起得突然,原本她还计划着九州来朝时如何收集玉令,此事一出,恐怕九州各王能不能如期而至都成了问题。 “起初不过是边境冲突而已,然双方皆不肯退让,争端便愈演愈烈,”容辞语调平静地叙述着:“陛下,纸包不住火,不出两个时辰,战事定会传遍朝野 ,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元衿闻言若有所思般低头,目光缓缓掠过身旁九州图册,抬眸望向正前方颀长身影: “依丞相看,此事应当如何是好?” 容辞敛下眼,一副恭敬顺从的忠臣模样:“臣自当听陛下吩咐。” 元衿点了点下颚:“所以你特地跑一趟,只是来问我拿主意的?” 容辞神色丝毫未变:“微臣谨遵陛下圣令。” 元衿听完轻笑出声,淡蓝裙裾拂掠而过,慢慢悠悠走向他:“丞相身为众臣之首,难道不应主动为朕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她尾调微微上扬,不出几步便已行至他跟前,五指极为自然地抚上他窄腰,指尖勾着他腰带流连。 容辞也不是第一回 被她这样戏弄了,但无论再经历多少次,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剧烈的心跳,然后止不住地面红耳赤,直至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惑人幽香丝丝缕缕萦绕着,包裹在他周身若即若离,惹得他浑身紧绷,耳根早已红透一片。 不知煎熬了多久,他突然猛地后退一步,面上一派冷清:“陛下请自重。” 元衿颇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倒是没再步步紧逼,反而一本正经打量起他来。 要说容辞皮相,的确是顶顶好的,那脸,那身段,不管放在哪里都挑不出丝毫毛病。 且不同于狐狸的美艳,他主修诛神剑道,身侧终年氤氲着寒冰之气,清冷到了骨子里,仿佛琼楼玉宇,不在人间。 想当年,元衿也是被这幅皮囊蛊惑过的,哪怕到了现在,她也依旧痴迷于他的身体,相互纠缠不清…… “自重?”元衿一个闪身来到他身后,双手轻轻圈住他腰腹,红唇贴着他耳廓气吐幽兰: “丞相难道忘了自己在床上时的浪/荡样了么?” 容辞这次没再推开她,却也没回头,只笔直地站着,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 之前计划好的一切都被她轻而易举打乱,欲/望在心底沸腾翻滚,不断游走于失控的边缘。 可正当此时,她却陡然抽身而去,若无其事般坐回御榻,全然没了半分嬉闹调笑之意: “行了,陈州战乱朕自会处理,主君若无其他事,便请回吧。” 容辞顿时一愣,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暧/昧中醒过神来,脸色变了又变,半晌终是拱手道出一句: “微臣告辞。” 元衿瞟了眼那拂袖而去的身影,大抵明白了他这次的来意,无非便是想试探试探她,再或者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但无论他的目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