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忽而折扇一开,笑着飞上长绫: “尊上,矜儿不懂事,多有得罪,我们就先告辞了。” 容辞僵立在原地,抬首遥望那逐渐远去的蓝点,直至其彻底消失于天际,方才敛下眼来,眸色愈发昏暗: “师弟,吩咐你办的事如何了。” 他遽然开口,嗓音全然不似方才温和,反而透着股诡异的冰冷。 这种转变不仅容拾春察觉到,其他人显然也意识到了,皆是凝神屏息,大气不敢出一声。 容拾春泠然回神:“师兄,江家人已悉数捕获,咱们容连都宝物也追回了大半……” “江一岑人呢?” 容辞指腹轻抹去嘴角血痕,直接点名道姓相问。 “也在地牢里,”容拾春忙不迭补充:“按师兄你的吩咐,日日受穿骨之刑。” “不错,”容辞理了理了脏乱的衣袖,招来白云向远处飞去,徒留下漫漫余音: “今日之事谁若议论半分,便去牢里陪江家吧。” * “矜儿,你对尊上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华阳站在妄空绫最前头,摇晃着自己那柄折扇,斜睨向身旁的徒弟。 元衿想了会儿,道:“或许吧。” “也不知为何,每每面对那人时,我总会比平时更肆无忌惮些。” 尤其在床事上,简直挣脱了一切枷锁。 正因如此,不得不承认,只有与他在一起时,才是真正的遵循本心酣畅淋漓。 “矜儿,你心里还是有些恨他的吧?” 元衿无奈笑道:“师父,我又不是圣人,他如此负我骗我,我自然会心生厌恶。” 所以对他才会格外不耐烦,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也是,”华阳挑了挑眉:“不过看方才那架势,尊上似乎对你……余情未了啊。” “呵,”元衿连笑几声:“师父,不瞒您说,这次在秘境里,他居然告诉我,他还爱着我。” “哦?”华阳收拢折扇:“那你是如何想的?” 元衿眯眼眺望远方山水,道: “我就在想啊,倘若他骗我,我便将计就计,陪他演下去,总不能让自己吃亏;倘若他此话当真,那就是他的报应,不忠所爱,这一世,他活该栽在我手里。” “不错啊矜儿,为师原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元衿扬眉:“旧情难忘,藕断丝连?” 华阳转了转折扇,算是默认了。 毕竟矜儿当初爱得太深,她本身又是长情之人,即便下了决心一刀两断,恐怕也难以完全割舍。 “师父,您从小看着我长大,应当了解我的性格,”元衿吸入一口气: “要么爱,要么不爱,无论多深的感情,放下之后任他怎样也不会再在乎了,师父,您说……我是不是也挺绝情的?” “怎么会,”华阳颇为欣慰:“矜儿,你该庆幸自己的洒脱。” 元衿会心一笑,又突然转头: “师父,您当时极力推荐我修多情道,不会是担心我余情未了吧?” “胡说八道,”华阳一口否决:“你本就适合双/修之法,以你的资质,不修此道才叫暴殄天物,更何况你已经拿到多情树,日后必是一片坦途。” “那便借您吉言。” “不过矜儿,为师看你修为精进不止一星半点,你说实话,是不是与他……” “不错。”元衿大方承认。 “如此也好,”华阳点点头:“他虽负心薄情,样貌修为却是顶顶好的,用来做双修人选再合适不过。” “我也正是此意,”元衿抬起头:“好了师父,先不说了,我去找找真儿,待会儿再与你们会合。” “行,你去吧。” 华阳刚想转身去找明殷,忽然又回过头: “对了矜儿,你和那位冥王到底怎么回事?” “冥王?”元衿诧异:“您怎么认识他?” 华阳摆摆折扇:“甭提了,这人前阵子擅闯秦阳,企图逼问你的下落。” 元衿暗道不好:“然后呢?” “我们自然不会泄露你的行踪,”华阳瞅向她:“不料他竟领着伙骷髅堂而皇之地在秦阳长住下,说等你回来,再找你算账。”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