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敢伸嘴巴,孤就先割了你的舌头给南代王下战书,听清楚了?” “李隋川。” 李隋川上前一步:“臣在。” 商辞昼眉眼垂下,像在看几只蝼蚁,嘲讽道:“把这几个人扔回去,给南代王修书一封,就说碧绛雪还未开放,待开放之日,孤可以邀请他这个前主人一同观赏。” 李隋川低头拱手:“是,陛下。” 几个南代的人被黑甲卫拖了下去,剩下死的差不多的西越蛮人也被夏侯燕带着红甲卫处理了。 深黑的牢房中一时间只剩下了容穆与商辞昼二人。 容穆看着商辞昼转身走过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皇帝霎时停住脚步,“怎么,怕孤?” 容穆顿了顿,“陛下要将碧绛雪挪入废宅?哪里的废宅?环境怎么样?” 商辞昼眯起眼睛:“你这么关心,是想和碧绛雪一同进去?” 容穆吸了一口气:“陛下就算是将碧绛雪扔在这诏狱,我也是要一起的。” 商辞昼“哦”了一声,“那孤可舍不得……你知不知道,只有南代人才会爱莲如命,就算你不张口,孤也能大概猜出你的来路。” 容穆静静看着暴君:“陛下说完了吗?” 商辞昼弹了弹衣角:“说完了。” 容穆吐出一口气,道:“好,那换我问陛下一件事,你是不是暗中叫李将军探查我的来路?” 商辞昼动作一顿,眼神幽深道:“是又如何。” 容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每次在他以为自己和商辞昼可以搞好关系时,这人总是会给他意外“惊喜”。 “不如何,陛下一国之君位高权重,做什么事都没有别人置喙的余地,只是如果还要继续,陛下可以直接叫少将军来找我,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协助他探查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确实脑子不好,只有大商皇宫的记忆,李将军若是真能调查出我的来龙去脉,我反倒要感谢他。” ……能查出来才有鬼了! 容穆的认知中,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任这群古人再怎么折腾,也只会原地打转,除非他们能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人。 否则永远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容穆第一次在商辞昼面前露底,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难保不会被商辞昼暗地里探出碧绛雪的古怪,先抛出一点搪塞一番,免得这人老是盯着他不放。 商辞昼果然在原地沉默不语,一双幽深的眼眸看着他,不知道信了几分。 容穆忍住胸腔对阴冷牢房的不适,转身独自往外走去。 他越走越快,几乎不把身后的皇帝放在眼里。 诏狱大门的光就像是阴暗世界里唯一的出口,容穆朝出口走去,留商辞昼一个人在黑夜中逐渐隐形。 突然,那黑色人影开始动作,脚下点了几步,就追上了前面的少年。 容穆知道商辞昼一定会跟上来,再有病的人都不会在这诏狱里蹲着,他刚一出去,就见李隋川已经将几个南代人装进了囚车。 他出声喊住:“李将军留步!” 李隋川回头看了一眼,容穆像只孱弱的兔子从黑色的洞口走出,他正要问何事,就见天子也从里面出来,只是神色不明眼神阴翳,活像是跟在兔子身后的恶狼。 他朝容穆身后行了礼,眼神才看向容穆:“容公子有事吗?” 容穆走上前,看了看几个南代人,朝他小声道:“这些人本意并不坏,给他们看一眼碧绛雪,也可以更好的去回那南代国君……南代人爱花如命,若因此造成两国之间发生误会,那就不好了。” 李隋川想了想确有此理,但碧绛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