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本能驱使着他眼中只有敌人的脑袋。 马儿绕着最后的残兵跑了一圈,李伦怪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哈!厄尔驽啊厄尔驽,你阴谋诡计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我们陛下凭借一张好脸勾搭上了南代的嫡王子!敌国化友军,只有你西越还被蒙在鼓里呢!快哉!快哉!” 神射营:“……” 神射营气的恨不得用背后长弓抡醒这个疯子。 什么叫勾搭?用词一点都不文雅!当他们殿下是什么只看俊脸的肤浅之人吗? 部分残兵被逼无路跳入深深的天坑之中,尸身累了一层又一层,待众人马蹄逐渐停歇,才后知后觉这一场仗已经接近了尾声。 大商将士狂欢一样的收割人耳,还抠抠索索的问隔壁的神射营要不要。 生在南国的精致将士们哪里见过这样凶残的现场,一个个嫌弃的眉头紧皱,还紧紧的护着最中间的人,不叫他看见这等血腥场面。 李伦浑身的血液堪堪冷静下来之时,就见对面的神射营骑兵缓缓让开,露出被精心保护在中心的人来。 这位老将目光如火,愣是从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面罩中看不出来者何人,直到容穆轻轻拉下面罩,他才惊跳了起来。 李伦惊声:“娘!” 容穆:“……李将军折煞本殿下了。” 李伦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这!这!您怎么亲自来了?!何时出发的?船都没了,您该不会是从大商境横穿过来的??!” 容穆眉梢一动:“那不然你以为呢?我难不成是飞过来的?” 李伦已经神魂升天了,半晌才踉跄走过来深深一拜道:“大商领将李伦,参见穆王殿下!” 容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这阿鼻地狱一样的场景,长出一口胸腔闷气道:“你们陛下呢?我就是来找他的,难不成他也割耳朵去了?” 李伦:“……” 靠!谁能想到这位祖宗亲自来了?!陛下要是知道这位来了,哪儿还能追到水矿坑中去!早眼巴巴的在一旁等着了! 李伦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容穆察觉不对,惊声道:“他难道不在西越战场??” 李伦讪讪:“在的在的,只不过不在地面上……” 容穆追问:“那在哪里??” 李伦脚尖磨了磨地,“在地底下呢。” 容穆:“??” 商辞昼能耐了,还能钻洞了?! 李伦看他表情怪异,连忙解释道:“啊不是不是,不是真的在地底钻洞子,是这里有一个水矿坑,陛下原本是想来这坑中采一些紫晶石,不成想厄尔驽正好藏在此处,现下陛下应该在地底下‘抓老鼠’呢!” 容穆愣了好几秒,才消化了这一段话中的信息量。 他驱着踏雪,往天坑边缘走了几步,目光粗粗一扫,就是倒吸一口凉气。 好大的陨石坑! 没想到有生之年在古代还能见到这个东西! 他看了好几眼,才在一个背光处的边缘扫到了水矿坑入口,此时太阳只剩下了一层金皮,薄薄的挂在地平线上,而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容穆看了一眼周围隐蔽的孔洞,心中判断这应当是一个形成已久的地下河洞穴。 这种洞穴因为被流水随机侵蚀,进去很容易叫人迷失掉,走的深了甚至找不回出来的路,再加上厄尔驽埋伏其中,还有没清理完的西越兵,定然极为凶险。 “他要进去,你们就叫他这么进去了??”容穆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急火。 李伦面色作难:“陛下本就是来此摘取紫晶石的……况且,您有所不知,我们陛下打仗的时候,谁要是正正惹在了他的脑袋上,他非得逮住那个人宰了不可,不然晚上都要睡不着觉,记仇的很呢!” 容穆:“……” 没错,这很商辞昼。 他闭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旁的神射营将士看到他额边的细汗,还贴心的给他递了一方手帕:“殿下莫要担忧,西越人不剩多少了。” 容穆担心的不是这个,这种洞穴构造复杂,放在现代那都是要被圈起来不让人进的,因为底下孔洞众多结构松散,根本耐不住造,而现在…… 他看了看周围疯狂跑动割耳的将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