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没有蓄力,手腕就猛地被捉住了,容穆吓得一个激灵,那股力气大到好像要捏碎他的腕骨,他愣愣的看过去,就见商辞昼眼眸微微掀开,瞳色明显还没有聚焦。 容穆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以为你真的要死了!商辞昼你没良心!我千里迢迢是来看你好不好的,不是为了看你死在我面前的!” 商辞昼嘴唇动了动,容穆抹过满脸的泪水汗水,刚凑上前,手腕就被松开了,只见商辞昼转手摸到那把匕首,胸膛起伏了几下,一把将它扔到了深不见底的天坑湖中。 容穆忙道:“你别动!你别动!” 商辞昼好像这才找回了一点现实的神智,他微微转头看着容穆,眼眸就定住了。 容穆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看了看他的嘴唇,见对方喉结滚动一瞬,好像下意识将花瓣咽了下去,这顿时让他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只瞧着商辞昼消瘦的脸色,半分没有察觉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苍白模样。 商辞昼唇角又动了动,容穆连忙俯下身,脑袋还没凑到跟前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掌心压在了胸口。 “亭枝,不。” 容穆眸子微微睁大,感受到对方胸腔因为发出声音而震动。 商辞昼说完一句好像又等了等,才接着语气低微道:“亭枝不要伤害自己,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养活了。” 容穆控制不住的哽了一声:“你放心!我怕疼怕的要死,才不会舍己救人呢!” 他总是这样说着,不会为了旁人牺牲自己,可当初拯救东宫是他,如今情势危急要以精血为引的还是他,容穆总是嘴上喊着躺平,事儿到面前了却总忍不住用自己去护住所有人。 容穆吸了吸鼻子:“……醒了就好,再等一会,李伦说不定会派人来找,到时候我们就——” “亭枝。” 容穆立刻回应道:“哎。” 商辞昼声音低道:“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容穆:“没有!……我和你说李伦和神射营一定会来捞咱们,你再坚持一下——” 商辞昼:“我不信。” 容穆嘴巴都气红了:“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恋爱脑!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商辞昼:“在听,听见你要找一个蹴鞠队的男宠。” 容穆:“……你闭嘴啊!” 商辞昼轻嘶了一声:“痛。” 容穆连忙道:“哪儿!哪儿!” 皇帝深黑的眼眸半掀着,看着在他胸前摸索扑腾的少年,背后的伤口从火辣变得清凉,商辞昼声音低道:“上面。” 容穆着急上火的凑过去,然后脑袋就被按近了对方的俊脸,他眼眸倏的睁大,感觉唇上被人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这一下分明是清纯无比,却好像有燎原之势。 “不痛了。”商辞昼擦着他的脸颊轻轻道:“亭枝不要找男宠,孤劫了西越王庭,回去就找南代王提亲去。” 头顶乌云散开,露出一盘明月,容穆又气又羞,嘟囔了一句“你想得美”,又忍不住担心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后。 绿色莲叶好似已经被吸收的差不多,商辞昼没有问,容穆便也没有说,一只苍鹰盘旋在二人的头顶,间或穿过圆圆的月盘。 商辞昼话还是少,人也不太清醒,一会我一会孤,容穆看了看头顶的鹰,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他微微低头,见烧的迷糊的商辞昼竟然从方才就一直拉着他的衣服。 “别担心,你的隼看见我们了,一会就有人来了。” 容穆说完便感觉那股用力过度自毁身体的虚劲儿姗姗来迟,商辞昼好像在喃喃自语,容穆费劲吧啦的听了半天,才听清楚他念叨着什么海水是水河水也是水,丘陵是小山,小山移为了平地,地面颠倒移动,大水漫灌了西越大片的良田土地。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