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穆皱眉:“可是那是我的故国——” “孤不放心。”商辞昼突然道,“你在南代,孤觉得不妥了。” 他接着道:“以前只觉得南代国爱莲是一种雅趣,如今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有一种深深的不安感,孤就想你待在最安全的地方,当一个富贵闲人,这话很早之前就同你说过,如今依旧心意不变,你在孤身边,孤定然会护着你。” 容穆愣怔一瞬,看着商辞昼棱角分明的侧脸。 的确,商辞昼是很早之前就暗示过自己,那还是在汉口河,还没开战之前,商辞昼猜测他与南代王族有没有关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研究王族秘辛了吗? 电光火石之间,容穆想到了南代花君的历代传承,他看了商辞昼一样,正好対上他转过来的瞳色。 那颜色比黑夜还要浓郁,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好像有千言万语。 容穆胸腔微微发紧,王兄说的没错,只要他再待在大商皇帝身边,不出半年,南代保存了三百年的花君秘密就会被商辞昼分毫不留的挖出来。 商辞昼已经察觉到不対,现下不知道猜到哪一步了,但自己会催生莲株他是知道的,要是再被他知道催生莲株的花君代代不得好死……容穆暗暗吸了一口气。 “别想太多,你还是先收拾好西越战场吧!”他咳嗽两声道。 那股子烧劲儿褪去,商辞昼背后伤口清凉,脑子越发清醒,“好,孤知道了……亭枝,你有没有事?你脸色不太好。” 容穆脸撇到一边:“我能有什么事,今天来找你之前才吃了一大块酥饼。” 商辞昼啰嗦的有些异常:“那一路上颠不颠簸?有没有被为难?” 容穆:“我坐的可是王族豪华马车!况且现在谁敢为难我啊,我路过京都的时候还抢了你一把粮食!你那些以前瞧不起我的大臣屁都不敢放。” 商辞昼好似笑了一声,又伸手过来拉住容穆的手指,纯情的要死。 “那时在水中看见你,孤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现下终于放心了,只是你来的太急,孤营地中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多少,乱糟糟的恐怕要叫亭枝不太习惯。” 容穆不太服气:“经此一事,还有什么大场面我没有见过的,我都敢自己跨过死人了——” 商辞昼攒了一股子劲儿,缓缓坐起身来,容穆正要扶住他,就被皇帝揉了揉脑袋上还有点湿的长发。 “孤好高兴,好想时间只停在这一刻,什么也不想,就和你一起看看天上的月亮。” 商辞昼满脑子都是他,容穆默默的没说话,想着李伦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头顶的鹰,再这么下去,他们勤政精明的皇帝连怎么就地归隐估计都要想好了。 不过容穆宁愿商辞昼只想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也不愿意他琢磨出别的什么东西。 将本体莲叶与花瓣一同塞给商辞昼,容穆还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之前喂过一个怜玉,就已经喂成了死忠粉,而商辞昼…… 容穆下意识转头看向他,就见対方眼眸不动的看着自己。 “你干嘛!别靠这么近啊!” 商辞昼不知道是真迷瞪还是假迷瞪,也或者是心中有些不安,又往容穆身边凑了凑,但凡两个人有一个不虚,这阵仗都能撑的住,可偏偏容穆刚折了自己的叶子,商辞昼背后还有一道伤口,不知道哪一个借力点没有弄好,容穆就感觉商辞昼近乎是黏着自己的砸在了他身上。 甚至还依恋的蹭了蹭他的脖颈,“忍不住,就想贴住亭枝,安心。” 容穆:“!!!” 他正要检查这人是不是又烧起来了,就听见周围有呼喊声快速靠近,然后就是大商将士喜极而泣奔走相告的声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