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兄给你的药,还有江蕴行,南代究竟对你有什么影响,孤都将你留住了,你怎么还能变成这个模样?亭枝,你的头发……”商辞昼说到这里语气几乎已经没了,“头发,怎么会一夜之间,全白了。” 容穆:“…” 将一个高冷皇帝刺激成了病态话痨,他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商辞昼已经脑补完了虐心虐身一系列的强制剧场。 而造成这一切的碧绛雪,已经单方面挂机了。 郎喜半天没有等到商辞昼下去,又听见动静,于是便大着胆子拎着朝服走在楼梯口弯腰垂首道:“陛下?到早朝时间了——” 容穆听见外人声音,下意识往床榻上缩了缩,商辞昼却以为他在抗拒自己,眼神中是夹杂着阴沉的痛楚。 “你以前是不是都在骗孤,你根本不喜欢我,孤当太子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骗我……也是,你就是看我可怜,我不在你面前凄惨,你眼中如何收的进我?喜欢你的人那么多,那么多……” 容穆听着商辞昼好像魔怔了一样的低声喃喃,知道他一时半会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模样,但也不能就这么叫商辞昼脑补下去,容穆生怕他下一句就要说杀光所有觊觎他的人。 ……商辞昼是真的干得出来啊!容穆时刻谨记他只是在自己面前勉强装的像是个人! 郎喜没有收到命令,奇怪的伸脖子看了一眼,又道:“陛下,可是小主子醒了?……殿下要喝清水吗?晨起最是干燥了。” 容穆眼睛这才亮了亮。 郎公公!你是我的神! 他嘶哑着声音“啊”了一下,郎喜如今早就习惯越过商辞昼的指令直接为容穆办事,于是这位太监总管又兢兢业业的跑下去,泡了一些露水清茶上来,不敢靠近只敢摆在阁楼小门边的架子上。 “陛下,给殿下喂一点水喝吧。” 商辞昼如梦初醒,看着容穆看向外面的渴望的目光,终于转身走出去,郎喜又小声问道:“可是殿下醒了?” 商辞昼嗯了一声。 郎喜稀奇道:“这位还从没在这个时辰清醒过,今日着实奇怪……对了陛下,早朝时间快要到了,要不您先——” “不去了。” 郎喜:“啊?” 商辞昼拿过玉碟茶盘:“孤说,不去了,休朝三日,这三日不许用任何事来打扰孤。” 郎喜惊道:“可是陛下,年节快到了,各位大臣还等着和您商议年宴一事——” 商辞昼:“推后再议,你下去。” 郎喜:“陛——” 商辞昼倏的看向他:“孤说,下去。” 郎喜顿时消声,容主子在这宫中太久,叫他都快忘了陛下是如何说一不二的一个人,他连忙垂头退了出去,心中想着是不是陛下又被殿下凶了,所以心情不好,连早朝都不上了…… 商辞昼转过身,点了周围两盏小灯,然后才慢慢靠近容穆,容穆都快旱死了,等不及他过来自己就挪到了床边的位置。 商辞昼的脚步肉眼可见的快了起来,容穆正要伸手拿过,就见皇帝小心避开他的手,又动静尽量放小,给他倒了半杯露水清茶。 容穆咽了几下喉咙,就差直接扑上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商辞昼轻轻扶住下颚,又亲自端着茶杯碰上了他的嘴唇。 容穆:“……” 啊啊啊啊啊啊!碧绛雪我丢你!商辞昼以为他要死了是不是! 商辞昼见他不动,声音沉道:“你这般样子,被孤碰了一次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你生孤的气,连孤倒的水都不肯喝了……是吗?是吗容穆。” 容穆:“。” 不,我只是被你这种伺候绝症病人一样的架势震住了。 王兄果然说的没错,商辞昼的确是难以接受他现在的模样,以至于陷在自己的be世界中无法自拔。 他干脆仰着喉咙,皱眉急迫的吞下几口清茶,这才感觉火烧火燎的嗓子眼被救了回来。 商辞昼看他,氤氲烛火中,他的神色有几分诡异的温柔,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强迫。 “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