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雪厚寒冻,今冬其实无甚大事,商辞昼有大把的时间,用在他认为最重要的事情身上。 而这个时候的碧绛雪,才刚刚崩溃的和容穆吵完谁在商辞昼面前扭更有疗效这件事。 容穆在花内转着圈不能出去,身后又有着四双眼睛盯着,这几个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站在家长的角度教育他好好睡觉,更何况容穆刚刚才见了初代大佬。 大佬见他病的可怜宽容的喊他去休息,容穆要是这个时间溜出去和大商皇帝谈情说爱,小清叔身边的跪座儿就真成他的了。 轻重缓急权衡了一瞬,还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毁坏身体根基,容穆心一横直接给自己关了小禁闭,并嘱咐碧绛雪随时关注商辞昼的动静,一个时辰后一定要喊他起床。 碧绛雪在皇帝的死亡凝视下,恨不得现下就将容穆放出来,但在花内空间修养生息,可比在外界喝无数苦药都有效果。 它干脆也心一狠,闭了外界的感知和容穆一起睡大觉去了。 花君一旦陷入沉睡,内部空间便也会沉寂下来,容恒站在容禛身边,后面跟着一个萝卜丁和一个少年。 “以为他不会听话呢,看起来还算是乖巧。”容恒笑道。 容禛站在虚无空间中,半晌抬手挥动一瞬,袖口处带出了一些花瓣,又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绿色星子。 那星子似有催人入眠之效,容令打了个哈欠道:“祖爷爷,小令也想睡觉了。” 容清跟着蹭福利:“我、我也是,睡一觉起来,我就不再是废物,一定会多支棱几个时辰——您相信我!” 容恒回头,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去他身边睡,会舒服很多。” 两个小人方一离开,容恒便朝默然静立的容禛道:“这么多年,您还是这么温柔,说着一个都瞧不上,实际上关心的紧。” 容禛低眸:“若不疼爱小辈,岂不是违逆了王族族训?小孩子而已,顽皮一些无事。” 容恒:“我记得,您也不过二十八九?” 容禛眸光一动;“我活的够久了。” 容恒忽然道:“那您可知,那个叫江礼的小侍后来活到了多少岁?” 容禛抄起袖口,眸光看着不远处的绿色星点:“多话。” 容恒“欸”了一声,“小孩们不清楚你的事,我能不清楚?咱俩可是挨着的伯侄。” 容禛转头,脸色如高岭之花:“他都子孙满堂了,想必是长命百岁了。” 容恒回忆了一瞬:“长命百岁是真,子孙满堂是假,这一代小花君说的那些后人,恐怕一个都不是江礼的血脉。” 容恒回忆起那个沉默的才满王都的传奇人物,赞叹道:“您不知,他后来发家,又因有医治呕血症之术,上门提亲的人不知有多少,就连王女都倾慕其容貌性情,可这些却全都被他拒了回来,几十年过去都还是孑然一身。” 他顿了顿接着道道:“我方才想起,他后来从同姓江的一户人家中抱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才算是将江家根基定了下来。” 容禛万年不动的神情冰裂一瞬。 “他竟终身不娶?” 容恒开玩笑不嫌事大:“您不也终身未嫁?” 容禛脸色又冷了下来:“无礼,该罚。” 容恒只勾唇一笑:“江礼生前承您愿景,出宫种莲救人无数,我与三代花君见过,也曾听他提起,王都江家家主死后叫女儿将自己埋在了莲池淤泥之下,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几十年过去容貌竟然也如同三十出头的人一样……” 容禛闭了闭眼睛:“是我教他的驻颜术。” 容恒稀奇道:“一个大男人,平日里过的粗糙,竟然会在乎这些皮相之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