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家主子还等着我回去复命。 公孙琢玉:面不吃了么? 杜陵春笑的意味不明:改日有机会,在下回请大人。 语罢告辞离开,转身朝着对面的酒楼而去。二楼有一间包厢,外间守着两名不显山不露水的护卫,暗处亦有人盯梢。见杜陵春上楼,抱拳见礼:司公。 杜陵春淡淡嗯了一声,推门进去。里面坐着那名富商老爷,还有一位少年公子。 老爷往他身后看了眼:怎么不见人? 杜陵春微微躬身,跳过那段奴才的对话,将事情经过大概言说了一遍,末了道:奴才无能,有负陛下所托。 面前的中年男子竟是当今圣上! 皇帝不做声,饮了一口上好的茶:朕初次见他,还以为又是一个昏庸无能之辈,却没想到不仅断案机警,还心系百姓,可见万事不能只瞧表面。也罢,江州一趟也不算白来。 杜陵春应是:只是宫外到底危险,陛下还是早日回宫的好。 皇帝道:朕下午便启程回京了,前朝余孽的事便交由京律司去查,只可错杀,不可放过。 若问这大邺权臣有谁,首推宰相严复,其次便是京律司提督杜陵春。他幼年入宫,在皇帝潜龙时期就已经伺候在旁,后来救驾有功,加官进爵,得封京律司正二品提督,位列朝堂,荣宠无限。 一个太监做到这个份上,堪称是史无前例了。但知晓底细的人都知道,这只是面上的原因。 究其更深的层次,还是那杜司公有一个花容月貌的姐姐,不仅被圣上看中,还一路晋封成了贵妃,诞下了二皇子,便如妲己转世般,将圣上迷得神魂颠倒。 前朝后宫,竟是被这姐弟各占了半壁江山。 京律司直属皇帝管辖,某种意义上便是天子耳目,不出事则矣,一出事动辄便是几十上百的人命。谁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无辜冤魂,却又碍于杜陵春狠辣无情的行事作风,纷纷敢怒不敢言。 正统出身的文官都看不上杜陵春,心中暗自唾骂阉人出身,地位卑贱,可偏偏皇帝对他宠信有加,对那些参奏的折子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痛不痒的斥责两句也就过去了。 厢房里的酒菜到底也没怎么动,皇帝很快带着一应侍卫离去了。二皇子临走前,不知想起什么,看了一眼杜陵春:舅舅,我那日看见父皇批折子,以严复为首的一干文臣都在弹劾你排除异己,以权谋私,我们是否 杜陵春站在窗前,缓缓踱步,闻言目光阴沉了一瞬:可都记得他们的名字? 二皇子点头:记得。 杜陵春屈指弹了一下窗棱,果真如传闻般心胸狭隘,有仇必报:那些老东西,蹦跶不了几天,他们既然说我排除异己,总不能白担了这个骂名。 说完又道:你老老实实与皇上回京,朝堂上的事不要将手伸得太远,免得引了猜忌,我来处理。 二皇子显然对这个舅舅很是敬畏,闻言拱手施礼,随后离开了这间酒楼。 公孙琢玉在底下的面摊子吃了半碗面,后来实在吃不下去,只得打道回府。结果刚进门就被管家给拦住了: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公孙琢玉见他满面焦急,跟火烧了屁股一样,出声问道:清风山上的土匪打来了?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管家心想清风山上的土匪也没那帮催债人狠啊,左手拿着账簿,右手拿着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给他看:大人,您上个月去满月楼喝了十几天的花酒,人家上门来要银子了,还有东街的布商,说给您做了两身上好的绸衫,还有 公孙琢玉对这一套说辞已经轻车熟路了,出言打断:他们不就是要钱么,给他们给他们。 说完就要往里走。 管家见状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不对,连忙把人截住:大人,银子不够啊! 公孙琢玉:银子不够就去账上取。 管家:账上的银子也不够啊。 公孙琢玉反应过来了,他才当知县第二年呢,还没捞那么多钱。转身看向管家:前些日子不还剩下一千两吗,银子呢? 管家摇头晃脑的给他算账:您拉车的马死了一匹,照您的意思换了上等良驹,还有米粮蔬菜,府上丫鬟杂役的月钱,再就是您的那群师父 哪个男孩没有江湖少侠梦,公孙琢玉就在府上养了一堆江湖高手,拜师学艺,闻言道:我那些师父怎么了? 管家合上账本,哭丧着脸道:他们吃的太多了。一人一顿十个馒头,一天三顿就是三十个馒头,您那十几个师父,一天要吃掉府上四百五十个馒头,一个月下来就是一万三千五百个馒头,白面价贵,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啊! 公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