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犹豫一下,但想他是外人,大概今后跟天狼谷也未必有交集,这才道:“七叔偷出来给我的。他与我爹交情最深,平时也最疼我。” 燕三郎“哦”了一声:“有谁知道你会私逃出谷?” “我只告诉了七叔。”这种事哪能大张旗鼓?“再就是李叔了。” 李叔也受了重伤,这会儿不知道走出映日峰没有,略过。千岁嘻嘻一笑,而燕三郎侧了侧头,看向白苓的目光不无怜悯:“你可曾想过,为何刚进首铜山就被打劫?” “你是说?”白苓到底不笨,思忖不过几息就领会了言下之意,眼里立刻透出惊骇来,“不、七叔绝不会背叛我爹,更不会这般对我!” 燕三郎淡淡道:“你盗宝私逃,若死在首铜山中,你二叔怎么看?” 白苓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对二叔来说,这比她嫁去小宗还要好吧?简直一劳永逸! “那我,那我……”白苓说不出几字就觉咽喉干渴,涩得厉害。 来自亲人的背叛,才当真叫人悲懑难平。她从怀里掏出那只小小的水晶瓶抓在手里,怔怔发呆:“这还是七叔一并交给我的。他当真不希望我找到弥留之境吗?” 如果七叔希望她死在外头,为何要把指路的水晶瓶也偷出来给她? 燕三郎看了看瓶子,目光就凝住了。千岁更是长长咦了一声:“有状况!” 不管白苓还有些失魂落魄,少年指着瓶子就问:“这样多久了?” “什、什么?”白苓一时没回过神来。 “瓶中砂这样多久了?”他的语气严肃,白苓下意识低头一看,也是“啊”地一声惊讶起来:“这怎么……明明之前都没动静!” 就在三人眼皮子底下,水晶瓶里的细砂又跳动起来了,朝着一个方向撞击瓶身。 白苓美眸圆睁:“怎会这样?先前我们进入桃源境后,它就不动了!”她才将它收起,现在怎么又活跃起来? “进入桃源后,它就不动了。”燕三郎也凑近过来,眼里光芒闪动,“也即是说,我们眼下已经离开桃源境?” “啊!”这样说,白苓听着也觉有理,“在天狼谷、在映日峰,它都能动,在这里也能。也、也就是说……”一个念头划过脑海,让她欣喜若狂。 “它指向桃源境。”燕三郎一字一句,“或可带我们出去。” 千岁也在他耳边欢呼:“我就说么,好运常相伴,怎可能找不到出去的路!” 她先前还嫌弃白苓,不想带人家一起进来呢。燕三郎悄悄撇了撇嘴。倘真如此,现在他和千岁可就坐困愁城,无路可逃了。 好吧,这的确也能算千岁运气逆天,硬是被她找到了出路——甭管过程如何。否则布置这绝境的幕后主使真是牛人,也不知困死了多少外来者。 现在白苓就抓着瓶子,顺着瓶中砂弹蹦的方向走了出去。 有目标,她就有干劲了。 不过燕三郎跟出去时,看见她在矮坡上站定,望着底下的山谷怔怔发呆。 “好像……指往这个方向?”白苓的语气很虚。 “嗯。”燕三郎看了看,肯定了她的观察。 “不,不会吧?”白苓简直难以置信。 “不忙下结论,走一圈看看。”这座山是圆锥形。 结果,他们基本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