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他呢?” 春草的脸色瞬间惨白,的确,即便先前他们帮了小娘子,但若是萧绪桓对小娘子的身份起疑,知道了小娘子是摄政王的发妻,又该如何? 不怪她们如此猜疑,士庶相对已有几百年,如今朝廷南渡后更是如此。士族高门几乎把持着一切权利,入仕做官,兼并土地,蓄养私兵,而庶族从根基上便低了一等,他们没有途径获得士族享有的优越条件,想要入仕都只能从最低品级的士兵做起。 而萧绪桓就是庶族全部的希望。 他的父亲不过曾是齐家手下的一个低品级武将,因随齐家家主北伐出兵挡了一箭而牺牲,齐家人为了留一个好善乐施的好名声,这才将萧氏姐弟留在齐家抚养长大。 萧母却不愿受人施舍,只提出要求,将一双儿女送入齐家家学读书,将来好有机会自立门户。 谁知在萧绪桓十四岁那年,萧母病逝,他带着姐姐离开了齐家的书塾,齐家人也与他划清了界限。 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都指责萧氏姐弟不懂感恩,不知好歹。 他虽然与齐家人关系闹僵,齐家家主,也正是齐太后的父亲却在他从军后提拔了这个寒门子弟。 十年过去,从前的士族齐家开始没落,受制于崔氏,那个小小的寒门武将,却因为军功和百姓的爱戴,一路做到了大司马的位置。 崔茵相信他这样志在北伐、光复故土的一个人定不会是一个坏人,但她不确定,一个与士族有着诸多隔阂和矛盾的庶族子弟,在如今的朝局下,会不会拿她泄私愤。 毕竟这些年阻拦萧绪桓出兵,处处给他设障、甚至一再想要致他于死地的是崔家人。 她是崔氏女,李承璟更是与崔氏为盟,与他为敌。 “咚咚咚。” 外面的人又一次敲门。 崔茵正鼓起勇气打算去开门,便听门外传来一道呵斥声。 春草连忙跑去,打开了门。 “夫人别怕,那人我已经教训过了,不敢再来了。” 年轻的小士兵咧着一口大白牙,不敢直视崔茵,匆匆瞥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手里还抱着一堆东西。 原来方才是不知哪里来的醉汉,大白牙奉萧绪桓之命来给崔茵送东西,正好遇到,便给吓跑了。 崔茵连声道谢,抚了抚心口,看来他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 大白牙将东西交给春草,是一床簇新的棉被和一个食盒。 “还有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也一并要交给春草。 崔茵明白过来,这是萧绪桓命他来还的,便推拒,“萧郎君帮了我主仆二人大忙,酬谢是应该的。” “我们将军说,送夫人过来乃是举手之劳,先前收下银子是怕夫人不肯,便拿了银子去跟客栈掌柜要来了干净的被子和吃食,剩下的还给夫人。” 崔茵只好让春草收下了。 “真不知道该怎样答谢,小郎君,替我与他说声谢谢,”崔茵觉得自己方才对萧绪桓的种种猜疑,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禁有些耳热,歉疚道,“小郎君,我除了银两,再没有什么别的能表达谢意,今日去灵清观上香,求来几个平安符,还请小郎君替我转交。” 除了替阿珩占算祈福,道观里的真人颇为欣赏她的字,另给了几个平安符,正好派上了用场。 大白牙又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