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今年几岁了?” 小僮见她不仅温柔貌美,也与大司马一样待下人宽厚温和,渐渐松了一口气,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小声答道,“小的十三岁了。” “可曾识字?” “识得一些,”小僮说起来有些骄傲似的,话多了起来,“小的识字,家里兄弟姊妹多,大兄他……跟着大司马打仗,没能活着回来,小的家贫,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孩子,蒙大司马怜惜,才叫小的来书房侍奉笔墨,略识得几个字。” 说着眼眶酸酸的,忍住没哭。 崔茵静静听完,似叹非叹,道了一句,“你们大司马,当真是个好人……” 萧绪桓从外面回来,恰巧正听到这句夸赞他是好人的话。 暮色下,书房廊下站立的女郎欺霜赛雪的肌肤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雪光,眉眼柔和,在跟小僮说话。 萧绪桓大步走过去,不知为何心里有股淡淡的不悦。 “大司马回来了!”小僮惊喜道,忙行了个礼,匆匆告退。 “夫人久等了。” 他一边略有歉疚的与崔茵说话,一边推开书房的门。 崔茵见他风尘仆仆,身上的软甲还未卸去,脑海里莫名觉得这样的身影有些熟悉。 这一抹思绪飞快被她忽略过去,跟着萧绪桓进了书房门内。 “夫人今日来,可有什么事?”他淡淡问道,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 崔茵却避而不答,娇声反问,“难道无事,就不能来寻萧郎君吗?” “还是说萧郎君不想见到妾?” 他微微一愣,无奈地笑了笑,“自然不是,夫人何时来萧某都欢迎。” 崔茵眯起杏眸,托腮支肘在书案上,笑着望着他,“是吗?不会像上次一样,打扰萧郎君公务吗?” 那夜令他措手不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萧绪桓没料到她会这样大胆的提起来,想起那晚回去后血热难眠,颇为煎熬,忍不住避开她的目光,含糊其辞道,“不会。” 嘴上说着不会,崔茵却看到他眼神闪躲,有些慌乱。 她忽然想摸一摸他的耳朵,怎么这人不会脸红呢,耳朵也不会红,但她觉得他的耳朵一定热热的。 可是不能,她抬手捻了捻自己耳边的红玛瑙耳坠,眼波流转,继续逗他。 “妾闲来无事,看到书上前人所记载,有解梦验凶吉之说,妾才疏学浅,略通一二,想请萧郎君帮个忙。” 她起身,坐到他身旁,双眸澄澈,认真道,“萧郎君这几日可梦见过什么?妾可以给您占卜凶吉,看看书上所说,是否为真。” 崔茵眼睛一眨不眨,忍笑盯着他,见他神色立刻变得极为不自在,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萧郎君——” 话未说完,她一声惊呼,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相隔极近的英毅面孔。 萧绪桓一臂将她揽入怀中,才发现这盈盈一握的腰肢,根本不需要用手臂,他一只手就可以环住。 他倾首,在她耳边低语。 “夫人觉得,萧某该梦见什么?” 崔茵紧张地住着他袖口的衣襟,心隆隆地跳动,耳边是他压抑的喘息和滚烫的声音。 完了,他耳朵红没红崔茵不知道,但是她的耳朵,这下肯定比玛瑙耳坠还红了。 她平复了一会儿心跳和呼吸,微微挣扎向后,腰间的手却加重了力量,不让她逃离。 崔茵红着脸抬眸瞪了他一眼,“妾不明白,为何这几两日萧郎君对妾有些不耐烦,是因为妾行事轻佻,惹您厌烦了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