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米粒大小的兰花,有些笨拙的系在她手腕上。 那朵兰花,恰巧遮住了手腕上留下疤痕。他垂首,修长的手指慢慢调整好花叶,生怕将它扯断。 认真又虔诚。 崔茵思绪翻腾,忍不住想起一些旧事来。 她嫁与李承璟的那三年,收到过无数件金银珠宝,李承璟每次回豫章,都会送给她一件礼物。与其说是取悦他,倒不如说是取悦他自己。 他恋慕她的美貌,她温柔娇俏的性格,还有她的信赖和乖顺。 李承璟送她首饰,言外之意是叫她女为悦己者容,妆扮她,让她做只能由他欣赏的美人,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永远不过是他的私有物,附属品,她应当无条件顺从他。 他凉薄,寡言,永远叫人读不懂,表面上永远有一种矜贵和高傲,崔茵差点也被他骗了,以为他是什么君子。 而眼前这个与她相识不到半年的男子,与李承璟截然相反。她以为萧绪桓是危险的,他英武且高大,周身总有一种压迫感和肃杀之气,可他会温柔地对自己笑,会虔诚的,替自己编一串野花做的手串…… 崔茵原本想好的,所谓一步步攻陷城池的心计,忽然变得有些苍白无力。 萧绪桓看了一眼最终编好的兰花手串,她的那只柔荑,乖巧地躺在自己手心之中,只要他轻轻一拢,就能包裹着。雪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格外白皙,光滑柔腻,和自己手背上微微凸起的血管和筋脉全然不同。 “好了——” 脸颊上忽然落下一片湿漉漉的柔软。 他微微一僵,抬眸看向“偷袭”之人。 崔茵看不清他深邃的眼底激起的波涛,只是因为方才鬼使神差偷偷亲了他一下,被他这么盯着,瞬间有些脸红。 “萧郎君,我们走吧。” 她有些慌乱地转移话题,想起身,却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云翳重新遮蔽住了那轮明月。 假山石下影影绰绰,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崔茵面颊绯红,羽睫轻颤,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夫人方才对我做了什么?” 萧绪桓埋首在她颈侧,幽香馥郁,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她娇嫩的肌肤。 崔茵被他的动作紧张到轻颤,死死闭上了眼睛,不吭声。 萧绪桓轻笑了几声,他知道崔茵反反复复撩拨他,不过是有所图谋,并非出自真心。他也不会总被她牵着鼻子走,可计谋是一回事儿,真正身在其中,几分真几分假,怕是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了。 他只确定,方才她情不自禁的那一触,绝不是预先设计好的,不然也不会这样紧张。 怀里的娇躯渐渐镇定下来,从僵硬变得柔软,慢慢伸出手,回抱住了自己。 呼吸间,尽是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儿。 他之前还有个疑问,香气到底是哪里来的,现在人就在他怀里,萧绪桓有了答案。 从耳边一直到颈侧,再到衣领深处,兰香越发浓郁醉人。 他听到崔茵小声唤了一声,“萧郎君……” “夫人叫我什么?” 崔茵脑袋晕晕的,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纤腰被他紧紧揽在怀中,红着脸小声重新叫了一声,声若蚊蝇。 “桓郎……” 他故意装作没听清,“夫人再叫一声,萧某没听清。” 崔茵咬唇,羞恼万分,说什么也不肯重复一遍。 萧绪桓低笑了一会儿,察觉到她快要生气了,才不再逗她,眼神平静下来,忽然有些郑重道,“夫人若是现在想松开手,还能松开,若是不松手……”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