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模样可人,阿珩看桌子上哪样东西都馋,却又不能吃,仗着人多,有点害羞,便一直冲崔茵撒娇眨眼睛。 崔茵点了点他的额头,低声道,“跟谁学的装可怜。” 杨家几个小娘子都很是爱戴崔茵,叫她女先生,见阿珩可爱,得了崔茵的允许,带着小家伙去一旁玩了。 宴上诸位女眷纷纷过来向她敬酒,杨夫人今晚忙碌,不在旁边,崔茵略饮了几杯,笑得脸都僵了。她不善饮酒,又怕继续坐下去,会有更多女眷过来敬,便借口说去找阿珩,悄悄离了酒席。 今夜天色清淡,一弯上弦月挂在树梢,春草说小公子玩困了,郑嬷嬷带他回去睡了,崔茵点了点头,“陪我去花园走走,吹吹风。” 她觉得脸颊热热的,像是有些醉了。 前面热闹的婚宴人声嘈杂,整个太守府都点亮了红纱灯笼,连婢女的腰带都换成了红色。 听闻杨家这个小郎君娶得是恩师的女儿,也算青梅竹马,知根知底。 春草陪着崔茵走到了紫藤花架下,没有了白日纷飞的蜂蝶,静悄悄的,将月光半遮半掩。 春草不知怎么的,看着娘子从热闹里走出来,孤零零坐在这里吹风,鼻头一酸,抽噎道,“奴婢还记得,当初陪娘子出嫁,先夫人病得起不来身,都没能给娘子盖上盖头,娘子就一路不顺,好不容易活着到了王府,也没人掀盖头。” 她擦着眼睛,越擦眼泪越多,“奴婢知道不该说这些让娘子伤心,可奴婢就是忍不住……今天看别人家娶妻,那么热闹,就想着哪天大司马回去,也给娘子补上。” 崔茵倒没有多么伤感,提起李承璟,她心里已经没有半点波动了,至于萧绪桓,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有没有这样的仪式了。 “眼睛都哭肿了,大喜的日子,叫人看见还以为咱们有什么不满,”她笑笑,轻轻推了一下春草的手臂,“赶紧回去擦擦脸,我略坐一会儿也回去了。” 春草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果然哭肿了,小跑回了院子。 花园离他们住的院子不远,崔茵酒劲上来,有些晕乎乎的,想往回走,却走反了方向。 修剪整齐的藤萝和花丛,月色下看起来差不多,直到面前出现一条木廊,才发现自己走错了。 重新返回那条小路,经过一片爬满藤萝的怪石,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说话。 她本想静悄悄离开,却看见露出的半片衣角,和萧绪桓今日所穿的一模一样。 一阵风吹来,崔茵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鬼使神差般站在原地,听他们交谈。 …… 杨盛一脸惭色,知道萧绪桓他们今日下午赶回来,就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四叔所做之事与他无关,与杨家无关。 原来那杨友其人,心里怨怼这位侄儿多年,身在荆州,不甘心在杨盛身边谋一个小官做,早就与西蜀刘泰父子有了勾连。 当日萧绪桓刚来荆州时,杨友谄媚非常,他便觉得此人圆滑殷勤过头,着人留意,也让崔茵多注意些杨友妻子张氏的态度,果不其然,他们一行人来荆州的消息,事无巨细被传到了刘泰父子耳中。 暗处盯着杨友的手下截下了他们的密信,杨友迟迟不曾收到刘泰父子的回信,起了疑心,昨夜趁太守府忙于婚宴筹备,带着妻儿想要逃到西蜀,被萧绪桓带人抓了起来。 杨盛今早听到消息,又是担心,又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四叔,他实在是忍够了,却又怕萧绪桓也怀疑他。 今日婚宴,萧绪桓带着沈汲他们一道来赴宴,就是表明态度,杨友之事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襄臣,愚兄实在是惭愧,不知要如何面对你才好。” 萧绪桓轻轻收回视线,对杨盛笑了笑,“维安兄不必自责,你帮我良多,这次也算替你除去了隐患。” 杨盛感动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