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但崔茵却见过他画的另一种模样的梅花,远比这精巧美丽,若是赠给心爱之人,又怎会不认真画最好看的那一种。 至于簪子背后的花纹,的确独一无二,但她那只兰花簪,早就遗落在了旁人手里。 崔茵冷笑,只觉得那人卑鄙又无耻,先是那道封她为国夫人的圣旨,叫她在关键时候暴露了身份,如今又在萧绪桓领兵北伐之时,送来这样一个女子。 他一而再再而三来给她添麻烦,是以为天下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样,尽是凉薄之人吗? 指甲陷到手心里,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她问芸娘,“李承璟叫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叫我误会我郎君,再回到他身边吗?” 崔茵怒极,猝然站起身来,“他做梦!我崔茵就是做了孤魂野鬼,也不想再看到他一眼。” *** 这件事很快没人再提起了,杨夫人只知道,是建康朝廷里的人挑拨离间,那个卫芸娘,原本该处置了的,但她的确身怀有孕,夫人只叫人将她关了起来,派人守着。 谁也没有想到,从七月里大军出发,一直到了深秋,捷报频频传回蜀郡,却始终没有大军得胜归来的消息。 这日,两个年轻的小郎君骑着马从荆州赶来了蜀郡,亲自送来大军凯旋的消息。 杨夫人惊讶地望着几个月不见的长子杨颂,将人上上下下转着圈打量了半天,才背过身去用手帕擦着眼泪。 在荆州太守府见到这个小少年时,还是白白净净的杨府公子,几个月未见,他跟着堂兄和父亲往返于金州和荆州之间,皮肤晒得黝黑,个子也长高了不少。 阿珩已经不再向以前那样怕生,牵着阿娘的手,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哥哥。 “阿珩,还记得我吗?” 杨颂蹲下身,对阿珩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 阿珩羞涩又好奇,听懂他的话,摇了摇头,飞快跑回阿娘身边。 杨颂也腼腆的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交到郑嬷嬷手上。 “这是大司马寄回来的家书,交给夫人的。” “我和堂兄启程回来的时候,长安城破,羯人仓皇北逃,大司马又打了胜仗,等他们在长安休整一番,就会会蜀郡来接夫人。” 众人闻言,面上都露出欢喜的表情来。 当年羯人南下,围住了长安城,大梁孝宗死在了南下建康的途中,从来没有人想过,竟还有收回长安的这一天。 崔茵也笑着,手指摩挲着那封信,摸起来竟然是厚厚一沓,她微微有些惊讶,几个月前萧绪桓也曾寄回来一封信,只有半页纸,简短的交代了几句话。 杨夫人和孩子团聚,还有好多话要说,崔茵便领着阿珩回到了居住的院落。 夜深之时,哄着阿珩睡着,崔茵才慢慢打开那封信。 纸张粗糙,军中一切从简,他在信里说,就连笔墨都是好不容易才从沈汲手里抢来的。 崔茵看着,兀自笑了起来。她想象不出,在手下面前一向严肃的郎君,还会因为这种小事,去抢一支笔,一方墨。 但很快,她便知道为何用抢这个字了。 厚厚一沓信,都标注着日期,每隔几日他便会写一封,最早的一封,竟是离开蜀郡的第一天。 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他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