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的表情又瞬间松懈了下来。 秦焱一直紧绷的脊背也放松了几分。 同时,像是接受到什么信号一样,大脑一转,他也立刻跟着开了口:“是啊是啊,缇娜阿姨,你这师兄可真是有意思,还知道叫小孩叫‘囡囡’呢,就是也不知道把我看成哪家小孩了……” 说话的同时,他还在拼命地对苏半夏使着眼色。 苏半夏顿时就“明白”了。 狗男人没有发现什么,应该是秦焱对他“解释”了一些什么,成功让秦枭阳相信了他的胡说八道,认为约瑟口中的“南南”只是“囡囡”而已。 于是,她也跟着开了口:“是,他是在华国的东南地区生活过一段时间,估计就是那段时间跟当地人学的方言吧。” 说完,为了增加这话听起来的真实性,还特地表情十分诚恳地补充了一句:“他挺好学的。”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秦枭阳听着她这些话,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心头那股之前因为约瑟而升起来的火气也消散了几分。 “嗯,是挺好学。” 还挺能扯。 …… 另一间病房。 黎母依旧没有醒过来。 “黎夫人的情况……不太乐观,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未知数?什么叫未知数?!” “未知数的意思也就是说……黎夫人可能三五天会醒来,可能三五个月,也有可能……三五年。” 一句话,医生硬是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整。 说完,他又作了个总结:“也就是说,黎夫人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还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消息对于黎父和黎一雯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植物人?!” “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你们是不是哪里诊断错误了?!我妈不过就是被酒瓶砸到了一下,怎么可能就被砸成了植物人呢?!我不信,你骗我是不是?!” 黎一雯的反应比黎父要远远大得多。 一向淑女、讲究形象的她这个时候却一边哭得形象全无,一边直接双手都抓上了眼前医生的肩膀,不肯接受事实。 “每年那么多被啤酒瓶砸的人,他们怎么没事,怎么偏偏就我妈有事?!” “不是不是,黎小姐,你冷静一下,你先听我说……你母亲情况特殊,被砸的时候运气不好,正好是被砸中了中枢神经,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形……” “她这个,跟别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不能一概而论的!黎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医生被抓着不放,脸上满是为难。 好不容易,才劝黎一雯放开了手。 他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开口又安慰了一句:“不过,黎小姐你也别太难过、太担心了,也不是没有希望的,说不定过几天黎夫人就自己醒来了。” 不过这句安慰听在黎一雯的耳中,显然是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苍白而又无力。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那天自己母亲被酒瓶砸中的画面以及“植物人”三个字。 良久,也不知道医生走了多久,她才一下子扑进旁边一直在劝慰自己的黎父怀中,痛哭出了声。 “爸!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妈!要不是我不听话,跑到酒吧喝酒,妈就不会成这个样子了……”m.iyIGuO.nEt